“那是自然,”说,“很抱歉。”
“没事,”他说,“罐里有啤酒,橱柜里可能还有点儿奶酪。”阿斯提亚格斯基本上天天吃奶酪。他能以很低价格从绳街制酪场买到奶酪,不过吃之前你得先把表面那层绿玩意儿刮掉。“猜你还想要钱。”
有些愧疚。“上次欠你钱还没还呢。”说。
“是啊,”他说,“能再借你两个安吉尔,就这多。”
“谢谢,”说,“你能不能——”
,慢慢走起来,副疲倦样儿(倒不是装出来,脖子真有些僵),绕过酒桶,走进小巷,进黄铜门。
也许犯过不少罪,可本人真不是罪犯。倒希望自己是个罪犯。至少从这些年认识罪犯看来,他们都相当有天赋,能完成些很困难事情,比如走过条街而不引起任何注意。个贼中高手能像隐身人样。而这样个基本上算是老实巴交人,要想装出副无所事事步态,反而最容易让人起疑。幸好周围个人都没有——本来就不会有;日班守卫都回家,夜班还没开始。这是在黄铜门附近转悠最佳时机,真想赞叹自己神机妙算。
走过黄铜门,左转进老街,右转到里牌,第五个街口左转,第二个街口右转。没有任何理由来判定他此刻在家。站在他窗台下方,往上看去。透过纱窗能看到烛光。推推门:是开着。有时候你莫名其妙地就这好运连连。
走上楼梯,楼梯间很暗,股子油脂和尿臊味儿。他门上还写着他名字。敲敲门,然后就推门而入,气呵成。
阿斯提亚格斯,老同学,是名写手。他会写各种东西。他能帮你写提货单、法庭辩护、夹带两个安吉尔家书、向有钱舅舅要钱信、合伙协议、遗嘱,还会写很不错十四行诗(如果要他从零开始创作,得多付五个铜板)。滑稽是,他书法却很烂。不过他写大写字母还是很有手,各种圈圈卷卷,甚至还能画片装饰金叶子,只要你能付钱。他说他做这些文书工作只是为维持温饱,好写完他伟大论文《:小议近代风格主义小调抒情诗中节奏停顿》。而事实上他是z.府密探。至少,他跟所有人都是这说。
他摇摇头。“不会去见他。”他说,“可以给他写封短信。你
“是你。”他从椅子上转过来,双眼在眼镜上方阴阴地看着(这副眼镜是他最宝贝、最宝贵财产,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到)。其父战前是厄尔庇斯高级讲师。尽管整天伏案写字,阿斯提亚格斯视力其实特别好,不过他总是戴着那副眼镜,因为这样看上去比较有学问。“其实倒没觉得意外,你个疯子。”
笑笑,“介意坐下吗?”
他耸耸肩,“你想怎样?”
“给福卡斯发个信。”说。他叹口气。
“自己跟他说去。”他厌倦地说,“筐盔佬之前来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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