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走进去,关上身后门,坐在威尔旁边。他表情很茫然,似乎认识那个威尔去某个地方短期旅行,只剩下个躯壳。不知道人们死时是不是这样。而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死亡这件事。
坐着,钟嘀答作响,外面偶尔有窃窃私语声音,也有鞋踩在油地毡上发出轻柔吱吱声。有个护士来两次,检查各项指标,按几个按钮,量他体温,但是威尔仍然没有醒转来。
“他还……好,是吗?”问她。
“他在睡觉,”她安慰道,“或许这是现在对他最好事情。别担心。”
这话说起来很容易,但在这间病房里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想到威尔,他以惊人速度就病危。想到帕特里克,尽管从他公寓把东西拿走,剥掉并卷走墙上日历,把小心放在他衣柜衣服叠好打包,但并没有悲伤。没觉得沮丧和崩溃,或是有任何与交往多年
照仍然有效。感觉他有点沉默,但没什特别不寻常。有些时候他比另外些时候更不舒服,以为那天也是这样。坦白来说,脑子里全是们旅游计划,没有太多空间想别。
星期六早上和父亲起去帕特里克家收拾行李,下午和母亲块儿去街上购物,买件泳衣和些假期生活必需品,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在父母家过夜。非常拥挤,因为特丽娜和托马斯也在。星期早上七点钟起床,准备八点到特雷纳家。到那儿才发现整个地方都关闭,前后门都锁,没有便条。站在前门廊给内森打三次电话,都没有人接。特雷纳夫人手机转到语音信箱。在台阶上坐四十五分钟,内森终于来短信:
们在镇医院,威尔得肺炎。C12病房。
内森离开,在威尔房间外又坐个小时。翻阅着有人留在桌子上1982年杂志,又从包里拿出本书,但很难集中精神去读。
医师来,但觉得既然威尔母亲在那儿,不能跟医师进去。十五分钟后他又出现,特雷纳夫人在他身后。不知道她告诉是不是仅仅因为她需要跟人说说,又是唯在场,不过她沙哑声音中带着丝宽慰,她说医生相当确信感染得到控制。这是种致命菌株,很幸运威尔感染后就来医院。“否则……”她没有说完,这个词悬荡在们之间。
“们现在该做什?”说。
她耸耸肩:“们等待。”
“去给您买点午餐吧?或者坐在这里陪着威尔,您出去自己吃点?”
偶尔,和特雷纳夫人之间也会互相体谅。她脸色突然温和些——不再是那副惯常死板表情——突然意识到她有多累。觉得跟他们在起这段时间,她老十岁。
“谢谢你,露易莎,”她说,“想赶紧回去换个衣服,如果你不介意陪着他话。不想让威尔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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