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及此,半空中身形故意个顿挫,内腑强行逼出股鲜血,仰天喷出,装作法力剧烈损耗,两败俱伤结果。
“还不快滚?”落地时微微晃,左脚看似支撑不住,右脚滑地借力,旋身反扑,把几个溜过来捡便宜小妖打得筋骨断折,鲜血狂喷。其余妖怪吓得再不敢接近,边仓惶抬起霸天虎,头也不回地逃窜;边叫嚣着要好看,有种别走之类场面话。
街道渐渐空旷无人,只余断肢残骸遍地散落,鲜血流到墙根阴影里就凝成黑色,唯有浓郁血腥气在空中飘散。
从很远地方传来空洞迟钝梆子声,隐隐是四更天。
高阁顶上,鸠丹媚时没时现,像飘忽游弋夜鸟,令人难以把握她准确位置。
嘶哑而激愤吼声回荡在夜空,似连天际那几颗黯淡星子也被震得微微晃动,要坠落下来。
心中涌起丝荒诞感觉,此时脸上表情必然十分怪异。霸天虎居然是头吞掉魇虎虎伥,但那头魇虎又是哪头?莫非是曾被击伤过那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月魂回忆道,“那段时间,楚度好像也在红尘天。那头魇虎遭创沉睡,难免,bao露出丝戾气痕迹。楚度发现它并收服虎伥,帮助它们反噬魇虎成就新生,也完全说得过去。”
“多半如此。魇虎集北境戾气而成,头已是稀罕,怎可能再出第二头?正因为这些虎伥本就出自红尘天,所以才被派来镇守。”顿觉讽刺之极,这些虎伥新生至少出半力,结果却被楚度轻松摘桃子。
换作过去,定要痛骂楚度番,然后现身把真相大肆宣扬,好发泄通心中郁闷。但经历蚀魂壑幽禁生涯,轻狂随意性子业已改变许多。
遥遥和她交换个眼色,清清喉咙,向着对街排黑压压楼宇高声叫道:“各位看半天戏,还算过瘾吗?”
没有回答,楼内仿佛空寂无人,席席垂落水晶帷帘随风微微摇摆,发出轻细叮当声。
重重打个哈欠:“各位如果不想找们兄弟麻烦,就恕咱不奉陪。忙晚上,大爷还没合过眼呢。”向鸠丹媚招招手,摆出拔腿要走姿态。
“就算要走,也得先留下葳蕤翡翠。”从扇紧闭楼窗
虽然本心锋芒变得更厉,但已学会藏入鞘中。
深知如果不能当着魔刹天妖怪面,于万众瞩目之下击败楚度,即使舌灿莲花也是白搭。
“真是可惜。”深深吸口气,缓缓向霸天虎走去,气机将他牢牢锁定,“你们希望挡住希望。所以要你们被践踏,要是。”
霸天虎双目闪过凶戾之色,躬身盘踞,作势欲扑。正当高高跃起,以苍鹰凌空之姿俯冲之际,他忽然软软仆倒,双目紧闭,昏迷过去。四周虎伥也随之回聚其身,化成斑斑条条虎纹。
原来他刚才毫不退让与硬拼,早就暗伤累累,此刻再也支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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