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万念俱灰，
也不愿让楚度看见崩溃
样子。
然而，这更让觉得耻辱，觉得徒劳。就像
棵生满虫蛀树，表面兀自倔强挺立，内部早已空朽腐烂。
失去
强横力量，也失去活下去勇气。就算楚度肯放走，能去哪里？能做什
？又变回个乞丐吗？这个念头如同灼烈烙印，烫得生疼。在如此痛苦煎熬中，什甘柠真、鸠丹媚、海姬都被扔到脑后。
濒临绝境，失去切，才清楚地晓得，最爱人是自己。
“不会杀你。等楚某征服天下后，当还你自由。”楚度轻轻叹息，“如果可以选择，并不希望魔主是你。知道，阿萝在你身上凝聚她心血。”
千奇百怪异物在神识内钻进钻出，咬来噬去，简直像只只凶恶马蜂，把神识占作窝巢。
神识内千万个漩涡疯狂旋转，整个神识掀起惊涛骇浪。月魂和螭忙得不可开交，刚把批异物赶出神识，又有批闯进来。有几头类似蛆虫异物，已经趁隙爬入神识深处，扭动尾巴排出粒粒白色卵。
“臭小子发什呆？快点操控七情把它们弄死！”螭急得大呼小叫，化成熊熊烈焰，将枚色彩斑斓圆茧烧成焦炭。
心中木然，对螭话置若罔闻。哀莫大于心死，全身法力被毁，沦落成个任人摆布囚徒，已对未来不抱任何幻想，不由生出破罐子破摔情绪。
四面是激流汹汹黑水，波涛湍急，却听不到丝毫水声。漆黑水面片雪不沾，心比它更幽暗。
“不必假惺惺，不需要你施舍银子。”心知肚明，楚度要活着看到他统北境，证明上苍是错。现在想来，魔刹天千古神话只是个愚弄人笑话，连自己都不再相信。
“好自为之。”楚度默然许久，扬长而去。
望着他越飞越高，消失在茫茫苍穹身影，无声惨笑。四周片沉寂孤旷，只有瑟瑟雪落声。
“蠢小子，怎还不帮忙？被这些东西占据神识，你早晚会变成个发疯怪物！”螭腾挪扑击，发出心急火燎地吼叫。
默然无语，神识内
“你还有什要说？”楚度负手站在跟前，大袖飘飘，神情从容潇洒。而以趴伏屈辱姿态被绑在岩石上，必须竭力抬起头，才能仰望到他脸。
这让想起贫贱过去，想起那个拼命要挣扎、要摆脱，却又挣不掉、摆不脱少年。雪花纷扬，弥漫空空洞洞视线，将慢慢埋成个雪人。
妖力尽丧，已经承受不住这样寒冷天气，浑身开始发冷，血液仿佛渐渐冻僵。
“你指望说什？向你开口求饶吗？别他妈做梦，老子不后悔！老子不怕死！”用力吐出嘴巴上积雪，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楚度平静地望着，以居高临下目光，似乎还夹杂着丝讥诮。喉头发出愤怒嚎叫，用尽全力蠕动着，直起腰，撑起最后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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