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摩涩声道:“带你来此处,便是解释。天地之道,是堂堂正正,也是奇诡阴暗。吉祥天素持天地之道,既非公正,亦非邪恶,所以才会有论道谈法菩提院,主宰杀伐天刑宫。”
嘿嘿哂:“梵长老何必和绕来绕去,尽玩些虚?依你言外之意,个微不足道小蝎妖难道干扰天道,需要天刑长老亲自出手惩罚?”
梵摩犹豫下,点点头:“刺衣咒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将信将疑,鸠丹媚孤家寡妖个,全无势力根基,凭那点妖力也能兴风作浪?未免太高看她。至于手下留情说,倒也相信,在强悍天刑面前,鸠丹媚只有逆来顺受份。旁敲侧击地追问几句,梵摩只是摇头,再也不肯透露丝毫口风。
“告诉他,也无妨。”直沉默天刑忽然开口道。
天刑宫后山内,云深雾重,阴气森森。处处乱石腐叶,断树残桩。偶尔声兽啼禽鸣刺破寒霄,激荡起满山肃杀苍凉。
梵摩驾驭观涯台,向山岚深处飞去。站在他身侧,俯视下方山林,暗暗思忖梵摩将带来这里用意。天刑长老跪坐在台角,披散下来银发半遮住眯缝老眼,俨然昏昏欲睡,刚才那战凌厉锋芒消敛得无影无踪。
观涯台从半空缓缓落下。
“这里不像是吉祥天。”奇道。四周尽是古木凋毙残骸,落叶厚积成荒败沉淀,在山风中簌簌悲吟。破缺树墩鳞次栉比,宽广如屋盖,鳞皮比铜铁还要硬,裸露圈圈年轮被岁月风霜摧磨得模糊不清。
“林公子认为吉祥天应该怎样?”梵摩反问道。
梵摩讶异地望向天刑,后者木然看眼,道:“林飞,你可有兴趣接承天刑宫衣钵?”
语石破天惊,听得张口结舌。饶是向来心计多端,时也反应不过来。接承天刑宫衣钵,也就是成为未来天刑宫首座长老——整个北境掌权者!
做梦也想不到,天刑会对青睐有加。这个突然从天上砸下来香饽饽,砸得眼冒金星,心如蛙跳。权力、声望、力量、财富……不费吹灰之力地下子送到跟前。
从此,像楚度、公子樱、梵摩样,高高站在云端,俯视芸芸苍生。
梵摩满脸震惊,失声喝道:“
“华美庄严,雄冠北境。”不假思索地答道。这片后山既没有什霞光瑞气,也没看到什灵草仙禽,死气沉沉得像个坟地,和吉祥天别处景观天差地远。
梵摩微微笑:“有华美就有丑恶,有华彩便有阴影,此乃阴阳对立共生。天道万物皆是如此,吉祥天哪会例外?”
心弦微震:“所以标榜公正吉祥天也会对鸠丹媚暗下毒咒?”
梵摩轻轻叹息:“每个人心中吉祥天不尽相同,而吉祥天却依然是吉祥天。林公子何必对鸠丹媚事耿耿于怀?”
“既然每个人心中吉祥天都不相同,那就有无数个吉祥天。”冷然道:“无论如何,请两位首座长老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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