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阴寒气息由远而近。
凝神静息,精气贯穿全身,拳柔和击出,似快似慢:“衡!”
电光火石间,拳劲与阴寒气息交锋千万次,短短瞬,如同亘古世纪般漫长。偏偏又令生出双方毫无碰触奇异错觉,仿佛是两个在交叉时光中漫步旅者,遥遥隔岸相望。
“刺啦”声,漩涡逆向旋转,不住收缩,最终化成个黑点,把吐出去。
还没明白过来,已经站在天梯最高层。
掷地舍生涉险。劫灰剑穿过肩头,附近血肉顷刻碎成灰白尘埃,随风飘散。
痛呼声,冲近漩涡,它像个不停旋转黑色深洞,吞噬附近所有光线,视野内黑暗点点向外漫延。清晰感觉到缕阴寒气息正从漩涡深处探出,像是头苏醒怪兽,以诡异速度爬出巢穴。
心头骇然,竟然无法确定这缕气息是快还是慢,它仿佛超越速度概念,时光在这刻粉碎,似完全不存在。时间,进退失据,左右为难。
劫灰剑气芒从背后袭来,头发被剑气激得向前飞扬,纷纷断落。
“恒河沙数盾……”无颜厉喝声,嘴唇无声蠕动,似是默念“魂化”这两个字。他奋力探起身,口鲜血猛地喷在盾面上。恒河沙数盾焕发出耀眼光彩,顷刻间,盾牌碎成纷纷扬扬细沙,飘散消失,空中却留下五彩缤纷纹路图案,扭曲、变化,像波纹般震荡不休。
环绕蓬门藤蔓化成青鸟鸣叫飞舞,两扇蓬门同时开启。毫不犹豫地冲入其中扇,肩头抖,将无颜送向另扇门。
门里面,鸟鸣苍松,露卧白石,蝶戏锦花,叶落曲水,俨然是座古色古香幽静庭院,与门外形成两个迥然不同世界。回首来处,天梯消失不见,又哪来什蓬门?
劫灰剑似是遇上极大阻力,在纹路图案中艰难爬行,慢如蜗牛。“哗啦”声,灿烂花纹重新凝聚成恒河沙数盾,牢牢夹住劫灰剑。
“臭小子,居然留这手!”大口称赞,却听不到无颜答话,他脑袋软软搭在肩上,昏厥过去。
“魂化?”螭震惊地狂叫,“这怎可能?除拥有远古血脉精怪,没有人类或者妖怪可以令魂器魂化!他到底是谁?”
微微愣,当下危急形势容不得多想,闪电般冲入漩涡。
眼前骤然黑,四周死般沉寂空旷,仿佛任何生命迹象都在漩涡内消失。感觉不到自己心跳,冲掠动作,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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