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低垂,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到。往下看,景物如蚁。茫然站在山顶,这是怪眼内天地,还是自己又陷入幻境?楚度正在不远处,呆呆地望着棵高耸入云,傲岸雄伟苍劲古树。
枝干似铁,霜皮龙鳞,古树宛如参天巨人,不可世地傲立,铮铮枝叶风撼不动,散发出狂烈迫人威势。周围寸草不生,蝼蚁绝迹。偶尔有秃鹫从高空飞过,也远远避开古树,飞出很远才发出“哇”怪鸣。
“沙罗铁树!”犹如内心最深根弦怦然触动,从嘴里,发出嘶哑喊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慢慢地,步步走过去。沙罗铁树像最艳丽璀璨焰火,诱惑着这只飞蛾靠近。
“停下!”楚度喝道。但身不由己,步步走过去,如同踏入条光阴河流,只能随波而漂。
沙罗铁树猛然摇颤,似在竭力抗拒接近。但这刻,没有什可以阻止,就像无法阻止干渴欲死旅人,冲向沙漠中甘甜泉眼;就像弱小羔羊,无法逃过饿狼猛扑;就像命运闪亮果子,在这刻瓜熟蒂落。
来越刺耳,像恶鬼凶煞四面八方扑上来,要把心肺肉脏扯碎抓烂。
好不容易下到壑底,四周恍然变成血沼泽,黏稠蠕动。和楚度浑身鲜血淋漓,都有些心悸神摇,难以自持。偶尔个不察,就觉得自己被拖入血沼,越陷越深,掉入条茫茫时光长河,永无休止地漂荡。借助那头人形七情六欲怪刺痛力量,才恢复正常。
甘柠真出奇地安然无恙,比楚度还好些,后者不时闭目凝息。许久,楚度吐气,挥拳,击出。高度浓缩成团劲气犹如枚花炮,砸向壑底。
“隆!”山岩崩炸声音震耳欲聋,石块浪沫般飞溅,壑底被贯穿个深洞,周侧岩石纷纷外卷,如同被撕裂开伤口。凄厉叫喊声如同迅猛浪头,个接个扑来。与此同时,缕诡秘气息从洞内射出,将和楚度攫住。
像是完全失去控制,神识仿佛和这缕诡气连在起,犹如飞蛾扑火,不由自主地向洞内飞去,连七情六欲怪也无能为力。楚度同样如此,只有甘柠真呆立须臾,紧紧跟来。
满树白花霎时盛开,如雪如云。仿佛陷入梦境。
山下,蓦然响起震耳欲聋吼叫声。旌
洞内静寂无声,像个死气沉沉坟墓。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寒战,犹如陷入最可怕梦魇,无法喊叫,无法动弹。然而,心反倒平静下来。这是最触近真相刻,们为此而来。
最底下,有大团隆起,两头尖中间椭圆,仿佛只紧闭巨大眼睛。当们落到洞底刹那,眼睛倏然睁开。
它是最阴森深渊,最腐烂血肉,最怨毒恶魂。这是“它”眼睛!
们陷入眼内,随后,眼睛在身后闭上。
四面忽然都是山,奇雄陡险峰巅白雪皑皑,冷冽天风从空中呼啸吹来,打得衣衫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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