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叹息道:“当年魅试很多次,爬得再高也到不顶。不然此山也不会被称作无顶山。”
心有不甘:“这些冷香鱼都能游过去,难道林飞连它们还不如?”目光落到与无顶山相连两岸夹壁上,又朝涧底望去。
“别指望能绕过去。”月魂言道破心思:“无论在夹壁上爬多远,最终都会绕回到无顶山上。而涧底被山彻底堵死,水下不存在任何暗道。”
涧水迅疾,逆流比顺流艰难多,不小心,便会被浪涛冲退。但在葫芦岛泡十多天,早已熟悉水流习性,此刻不慌不忙,肌肤感应每缕最细微水波动向,四肢借力,灵妙挥摆。时而前进,时而稍稍后退;时而猛地冲刺,时而放缓全身,原地打转。
越往上游,冷香鱼就越多,涧水也越寒冷,到后来,眉发上凝结层细细白霜,全身也冻得有点僵硬。暗叫邪门,别说现在妖力大进,不畏寒热,就是护体息壤和冬暖夏凉莲衣,也足可挡寒,怎会还觉得冷?
月魂嘻嘻窃笑:“吃到苦头吧?这条山涧冷冽无比,充满阴煞之气,源头更是奇寒蚀骨。要不是你有息壤,早被冻晕。这多年来,除冷香鱼和蜜浆虫,你大概是唯能在这条山涧里游泳活物。”
避开几重汹汹叠浪,轻巧跃起,借助来势,贴着浪尖滑数丈。再扭腰,让开道激浪,顺着浪头带起漩涡打个转,顺势前冲。冷香鱼纷纷从两旁窜过,快若游丝。时兴起,追逐鱼群,臂腿挥摆间,竟然融入几分魅舞姿势。在月魂赞不绝口声中,在水里尽情挥洒魅舞,舞姿犹如连绵不断水波,浑然天成,再也没有任何刻意痕迹。
涧水中冷香鱼愈加密集,水面恍若万千银丝窜动。前方,霍然横出座雪玉似山峰,阻在涧水中,正是月魂口中无顶山。
无顶山和两岸石壁连成个凹行死角,除翻山,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前行。山体布满条条弯曲裂缝,涧水从缝隙里喷出,水泛异香,闪烁金光点点。细看,是只只金黄色小虫子,亮如蜜汁,显然就是蜜浆虫。
不少冷香鱼迎头而上,扑向蜜浆虫。更多冷香鱼直接穿过山缝,消失无影。破水跃出,施展魅舞,足尖在山壁不停顿地点过,眨眼功夫,向上攀十多丈高。
山壁陡直,岩石莹润,寒冽刺骨,呼出气都是白花花。忍不住打个寒战,腰背挺,身姿宛如行云流水,时而盘旋,时而冲霄直掠,口气爬上几十丈。
然而无论爬多高,爬多久,山巅永远高高在上,仿佛没有尽头。心知不对劲,从山涧往上看,无顶山不过区区百丈来高,早该登顶。可眼下,这座山似乎跟着在移动,向上爬多少,它就向上延伸多少。如同个人背光奔跑,跑得再快,影子总在前头。
这下去不是办法,心念转,干脆返身下山。到山脚再看,无顶山分明只有百来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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