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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网 > 赛莲之歌 > 第三章 3

第三章 3(5 / 9)

,紧傍这栋大厦座十五层大厦,当她二十岁生日晚上和窗外只小提琴奏完《热情圆舞曲》时,她打量对面大厦八、九、十楼,觉得生命里起不寻常变化。此后,逢她晚上开始演奏,这只小提琴就会应声而起,用不熟练技巧和她探索过舒伯特等伟大心灵小提琴汇成个不很协调小提琴二重奏,像你深夜时听到公猫声和女子歌声,偶尔这种人兽声也会谱合起来,诉说旷男怨女深闺空巢寂寞。芬妮非但不介意,而且十分感动,她发觉住在对面八楼小提琴手是位年轻男子,这使她游移在医生和法医受惊吓灵魂生出神奇力量,每天晚上经过四五个小时合奏后依旧精神饱满毫不倦怠,像个让死神无可奈何肺结核天使,苦两栋大厦八、九、十楼,甚至住得更高或更低、更左或更右邻居,抗议声没有唤醒他们彻底淹没在二重奏里公德心,这些邻居开始放大收音机音量,肆无忌惮地搓响麻将,学钢琴小孩愤怒地敲着琴键,把放在阳台或其他房间八哥、鹦鹉、画眉、爱犬堆积到窗边,位吃斋信佛老太太对着窗口念经和敲起木鱼来。这些声音倾巢而出,但是没有骚扰到小提琴合奏,芬妮觉得它们充满生活情趣。经过段时日后,芬妮觉得自己和这位素未谋面年轻人已经成老朋友,可以透过小提琴掌握对方变化无常情绪,逢她拉奏帕格尼尼时,他会荒腔走板附和博她粲,直到她改奏《小星星变奏曲》或其他儿歌为止;他可以从她无生气断弓跳跃肯定她着凉,劝她多穿件衣服,免得被夜晚寒风吹坏身子;偶尔他会取笑她矜持和避不见面,她愠怒地指责他,他道歉,她表示原谅,两只小提琴坠入琴瑟和鸣中——这些都是透过两只小提琴,在片款款絮语中进行。他风格是粗,bao和雄性,像钟馗啃吃她胸中烦恼鬼,而她像水牛背上鹭鸯啄咬他身上无聊虫。他们也不是没有会错意时候,不过大抵没有太离谱,譬如有次他想合奏首曲子配合隔壁夫妻斗嘴,她却奏起《圣母颂》化解戾气。

这位年轻人变成芬妮夹满干燥花和枯叶日记里集中笔力书写主角,她以学术精神记录和研究对方,像动物学家观察短尾猴生活习性,她会在每天日记里写下从书本摘录几行情诗或自己创作,陪衬些小鸟、小草和猪肠子般巴洛克式图案。她做结论:从他每天早出晚归和懒洋洋生活态度看来,他有份固定但是没有挑战性工作;从他经常读着厚重书,经常面对厚重墙壁思考看来,他烦恼似乎也相当厚重。她画个托着下巴皱眉思索瘦男子作为这个结论插图,很像尖嘴尖腮思考进化问题达尔文猴子。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后某个晚上,个女子开始在他房间里进出,滞留时间逐渐拖长,芬妮和他合奏时间逐渐缩短,稍后他成为个夜归人时,他们完全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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