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胳膊肘使力,进到伊万诺夫实验室里,双手捧着堆红色、黄色、橘色明亮圆球,飘浮在她手掌之间空隙里。他没有从显微镜上抬起头。
“不饿。”他说道,额头仍然压在目镜上。
“别这样,伊万诺夫,别犯脾气,”她抗议道,“等会儿吃?”他发型在失重状态下变成可笑黄色蓬蓬头,这让他看起来温和很多,显得比实际上更愉快些。有那会儿,她信以为真。
“会在你工作时候打扰你吗?”他厉声喝道,用种让她不舒服方式盯着她。他双眼充满悲伤和愤怒,说话时嘴唇里蹦出几点唾沫星子。“不会。”他接着说,然后继续研究载玻片。
回到通信舱后,苏利自己吃掉樱桃番茄,努力忍住眼泪。他们都在崩溃边缘,都没有接受过针对这种情况训练。不和谐种子已经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木卫探测给这个小团体带来和谐已经破裂,显露出动荡不安内核。指挥中心为他们设置饮食起居制度逐渐被废弃,宇航员们变得不受控制,不仅跟地球失去联络,也跟彼此疏远。他们不再按计划睡觉、吃饭、放松,而是开始各自活动、各自为营,而不像个团队。伊万诺夫越来越离群索居、喜怒无常,每次都将自己隔绝在实验室里好几个小时。但他不是唯躲藏起来人。泰尔逃避到电子游戏世界中,尽管他在“微型地球”沙发里坐着,心思却飘到其他地方。
泰尔曾异常欣喜:在他精确设置下,登陆舱得以在卡里斯托和盖尼米德着陆,紧接着又完成环绕木星弹射飞行。但是,当他们返回地球轨道已经平稳下来,而指挥中心沉默却持续发酵时,他变得沮丧易怒。他刚刚组建家庭,没有家里消息,他情绪日益恶化。他把自己苦闷通过电子游戏发泄出来。操纵杆、游戏手柄、枪支、方向盘、飞行模拟器等各种各样控制器替他承受着痛苦。这些游戏结束方式如出辙,总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塑料设备横穿“微型地球”,伴随着连串夹杂着希伯来语和英语咒骂声,在离心舱内不绝于耳。
在经过场特别剧烈爆发后,苏利看着泰尔没精打采地坐在游戏机前,像只漏气氦气球。泰尔过去那股魅力不凡、极富吸引力轻佻让他活力满满,现如今却都消散在循环净化空气里。最后,他穿过离心舱,去捡他刚刚甩到墙上方向盘。方向盘已经支离破碎。他言不发地拾起所有碎片,堆在桌子上,努力想把它们重新组装起来。这根本就是徒劳,但这天余下时间里,他直专注于此:把片片塑料粘连起来,摆弄电线,测试按钮。他只是需要做些事情。泰尔没有放弃,直到底比斯把只手搭到他背上。
“放那儿吧,”底比斯说,“在控制舱里需要你帮忙。”
泰尔由着底比斯帮他分心,投入到工作中。但第二天,他又回到游戏机面前。苏利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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