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接到玛丽-玛德莱娜从法国卡昂打来通电话。她几乎绝望,因为他也追到卡昂去找她,他坐在她家门阶上,苦苦哀求她回到身边,像个丑角样演戏,对她弹起吉他,吹起小号,试图平息她怒火——在那有限时间里,他竟然具有音乐能力。”
约翰·奥托卡尔兀自说下去:“去卡昂把他带回来,他整个人已经处于种崩溃状态。不仅是他,还有玛丽-玛德莱娜,
她自食恶果。她在羞愤之下回到法国,她告知,她实在无法承受这切,她深受欺辱,也万般恐惧……”
约翰·奥托卡尔对弗雷德丽卡说:“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弗雷德丽卡说:“想要知道。”
弗雷德丽卡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些事情。她被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住,这是多戏剧化个故事!她和约翰·奥托卡尔并肩走在羊肠小径上,她说:“你说过,当你来到身边时,你带着你和自己往昔。”
“那已经不是个人往昔,是好几个人交错着往昔。”
“你做什呢,当她离开之后,当玛丽-玛德莱娜离开之后?”
弗雷德丽卡视觉中有玛丽-玛德莱娜形象,是个毛发缕缕地卷曲着,又瘦又黑法国女孩,眼神颓靡,嘴型小,像个红色小圆点,这更让她显得充满隐秘感。当然,这仅仅是弗雷德丽卡想象,真正玛丽-玛德莱娜或许跟她想象中样子毫无相似。
“火冒三丈,告诉分身:‘和你别无选择,必须分离!’还说:‘要像别独立个体样,像其他独立自然人样,去找份普通工作,过份平淡生活,要去创造属于自己生活。’他受不,他……他恳求,他向道歉。连夜收拾行李,他竟然在收拾行李时钻进房间。说:‘很显然你知道会搭哪列火车离开,但不想让你也上车,你不能跟起来。’他说他会去把玛丽-玛德莱娜找回来。说玛丽-玛德莱娜不是整件事情重点。夺门而出,拦下辆计程车,飞奔到火车站,在火车站待夜,第二天早上,他来到火车站,找到,要和起登上火车,他使尽力气,完全控制住。站在大街上,朝他不断怒吼。……揍他,就揍他拳。他瘫坐在人行道上,飞快地离开。”
约翰·奥托卡尔叙述诡异中带着种痛感。
他们头顶云朵在蓝天里奔涌竞逐,这天风很大,好像能把刚才对话里句、词、字都吹到石楠花花蕊上——弗雷德丽卡想象着这幅画面。她仿似看到约翰·奥托卡尔,因为悲伤和懑郁,身体僵直地关上计程车车门。她也仿似看到呆坐在人行道上那个男子落魄相貌,他被迫吐出口极幽怨气息。她看到那个地上坐着男人背后还有个人,是空间中个没有实体形象,她觉得那个形象就叫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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