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汩汩流淌血,血液覆盖她胸前和大腿位置,流到她蓝色袍子深红色滚边,也溅到她坐着开满鲜花草地上。房间里左边墙上是另幅很大女人肖像,那女人有着像白石样肤色,瞪着眼睛,在她膝盖上是她浑身是伤、残肢断骨儿子,儿子嘴是裂开,肩膀也移位,肋骨部位肿胀,手和脚皆被刺穿,惨况令人不忍卒睹。而这幅画居然以鲜花图案装边,有红色玫瑰花、白色百合花、蓝色鸢尾花,这是整幅画中仅有几种色彩,剩下全都是石白颜色和层层叠叠、不同深浅灰色。房间右边挂着幅油画,手法细腻轻巧,画是个年轻女孩俯首照料偎在她裸着胸前新生儿。婴儿用绷带紧紧包裹,瘀伤双目也紧紧闭着,露在绷带之外皮肤竟然是紫色,长着斑点,也似乎湿乎乎,这小生命既像才呱呱坠地,也像刚死不久。
在女人们“身前”,这三个女人“身前”,这几位悲苦之母“身前”,是成排成排奋勇燃烧着光芒。当考沃特仔细审视这些光芒时,才发现那是蜗牛螺旋壳中盛满灯油,灯芯吸着油,卖力烧着。
这间女士寝居里,全都是摞起来长椅子,还堆放着些可以用来躺稻草,现在它完全被当成个储藏室,墙上也吊着捆捆麦秆。在这个房间正中,在祭坛前面,是个坐在只剩三条腿小凳上老年妇女,借着插在绚丽银烛台上三根粗壮蜡烛所发出来光,正纺着线。她脸就像夹胡桃瘪嘴钳样干瘪。老妪双目泫然,眼神像疯人,眼窝凹陷,只眼睛旁边皮肤经过缝合,她喃喃自语喋喋不休,嘴巴也是向里面瘪着。手指比正常人多几节似,像七扭八拐树枝,但它却因劳作磨损而红得发亮,似快要吐露花苞。尽管考沃特已经下令(或者说建议,毕竟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拒绝他号令),乱言塔居民们应该该穿明亮、清澈颜色,以昭示新社会秩序,但是眼前这个老太婆不仅包着黑色围巾,还穿着黑色长袍,简直像他童年见到贫困农人——在他父亲童年里,甚至他祖父童年里,农妇都是这样打扮。老妪正在个精巧小纺车上,织着猩红色和白色混合线。
她毫不陌生地向他问候:“日安,小主人。”
“日安。”他下意识地回答,但面有疑色。
她说:“您可能觉得您并不认识,可以因为您这样错觉而感到被冒犯。曾经是您保姆,您小嘴曾从如今干枯乳房上狂饮,bao食,其实更早之前还见证过您降生。曾经是您母亲助产士、产妇,用这双手拯救您,把浑身是血、不愿离开母体您,从您温柔母亲血淋淋*d中拉拽出来,然后只手轻拍您臀部,把生气注入您体内。您俯卧在另只手上,终于晃动起小腿,先是嘤嘤地啜泣,再是号啕大哭。”
她接着说:“名字叫格利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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