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拍拍扑通乱跳胸口,又揉揉太阳穴,今夜状况比昨夜更糟糕,简直没法睡。他到卫生间洗个脸,双手支撑着大理石洗手台看镜子中自己,自言自语问道:“为什会这样?难道是内心深处有大恐惧,你究竟在害怕什?”
镜子中人自不会答话,游方又接着自言自语道:“有什好怕,人都杀,还在乎恶梦吗?……‘你脚呢?’居然会这问,真是搞笑!”想到这里,镜中人露出笑意,游方心情也轻松不少,擦干脸又回到房间里。
他决定不再躲避,再次面对所谓元神之伤与内心深处惊怖。这回没有在床上打坐,而是凝神调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收摄心神入定之法并不定要打坐,行功深处,行走坐卧皆可,内养心法本就可以站桩习练,所谓站桩并非动不动,比如游方此时练就是跨步行桩。
房间空间有限,游方五步转身来回行走,调息入微收摄心神,杂念不起屏退外缘。静极之时果有异相丛生,与昨夜样,耳边听见四面有悉悉索索、哗啦哗啦声音交替起伏;眼前恍惚看见个深不见底黑洞,洞中有微弱而清晰哀号与惨笑;鼻息中闻到股硝烟与血腥气息,不仅发自洞中也沾满全身……。
除此之外还多种声音,如泣如诉似轻吟又似呜咽,正是刚才梦境中那诡异女子所唱。此时游方很清醒,能分得清内外区别,被魔境所扰与沉沦于魔境不同就在此。这声音似来自房间里,更准确说来自衣柜里那个背包,背包里有封存在木匣中古剑。
他这才想起此声白天就听过,铁狮子前被威压之气镇住心神之时,听见背后古剑发出呜咽之声,与梦中女子吟唱模样。往好说,游方又具备种以前所没有“能力”,可听见古剑之声;往坏说,困扰游方麻烦又多样,莫名被梦中“女鬼”吟唱缠绕。
游方却没有理会什好坏多寡,幻境起,他就开始默诵经文:“行者既觉知魔事,即当却之。却法有二:者修止却之。凡见切外诸恶魔境,悉知虚诳,不忧不怖,亦不取不舍,妄计分别,息心寂然,彼自当灭。二者修观却之。若见如上所说种种魔境,用止不去,即当反观能见之心,不见处所,彼何所恼,如是观时,寻当灭谢……”
说来也怪,写在纸上文字含义游方并非全然透彻,但按怪老头刘黎所教默诵之法反复念诵,竟自然而然清楚明白。这段文字其实很通俗,游方既读过不少风水古书,能理解也正常。口中不发声,却在心念中朗然诵出,音节抑扬流畅自然带着震撼鼓荡,有类似滚雷回音。
脑海中回音滚滚,渐渐压住种种魔境幻象干扰,将之震散驱离。怪老头教法子果然有效,到最后这诵经之声仿佛融入跨步行桩内劲运转中,在腑臓筋骨中沛然流转。早年听三舅公说过,内家拳法练到高深境界可发出虎豹雷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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