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骊行宫只有五万驻北京军驻守,那剩下五万精兵呢?他们似乎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不,他们最后出现,是跟在八王爷所率领近十万禁军身后出现。
京渊用茶水在案桌上画个简易郦山地图,和萧霁宁说:“骊山险峻崎岖,易守难攻,京钺他花三日,不过只攻至山腰,防火渠线虽破,可方将士伤亡仍在控制和预料之中,带五万精兵驻守骊山,足以撑至边境军到来,而剩下五万精兵——”
“下令他们驻守京城,监管禁军,七王爷八王爷如果皆有异心……则,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话音落下瞬,案桌上茶水骊山地图,也被京渊以指为笔,完全圈起。他倏地抬眸,盯着萧霁宁,他声音是温柔,却又藏着些近乎阴鸷固执:“宁宁,说过,除非死,否则不会让你死。”
至于八王爷和七王爷生死,京渊其实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哪怕在他计划中,他为七王爷和八王爷都安排生机会和死方式,但这切都是为萧霁宁。
那个时候,京中已经有萧霁宁是因为忌惮七王爷才将他和八王爷起调离京城传言,七王爷回京途中失踪事,也被说是萧霁宁派刺客杀他。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萧霁宁和七王爷之间,存在着必然爆发“矛盾”。
八王爷从小与萧霁宁和七王爷起长大,在萧霁宁登上皇位之前,他们三人感情不分薄厚。然而世事易迁,人心易变,八王爷待萧霁宁是否能如曾经般,没人能够确定。
所以京渊此举无异于是在赌,赌八王爷到底是选七王爷还是萧霁宁。
萧霁宁当时见八王爷出现时心里便觉着奇怪,可是他到现在,他也才能想清京渊用意,只是他还有事不明,他问京渊:“可要是八皇兄他……没有离京呢?”
萧霁宁听完京渊话,怔愣地望着桌面上地图,茶水绘制地图随着水迹干涸会逐渐消失,最后消散得再也看不出丝痕迹。
事到如今,萧霁宁也有些分不清京钺兵变,珍太妃算计这些事到底是个偶然,还是京渊在其中推波助澜才导致必然。
他张张唇,轻声道:“有时候,真觉得……”
离京,便是救他;不离京,那便是留在京城和七王爷起。
“他个没有实战过王爷,单靠着个骠骑将军令就必定能号令得动千军万马吗?”京渊听见萧霁宁这问,笑着摇摇头,“珍太妃会提早下令,也会。早就在禁军营中下令,七日后不论如何,都要出京前往骊山,若有人持骠骑将军令而来,所下之令与相驳,只能听前令。”
“再退步而言,就算这些禁军都不听话也没事。”
京渊垂眸,伸手拿过萧霁宁面前茶杯,用食指沾些茶水在宫车案桌上画者:“驻北京军共二十万,京钺十万,十万,可为何郦行宫只有五万精兵?陛下你难道没有奇怪过吗?”
萧霁宁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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