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觉得自己用这样话来『逼』迫个老人家做出选择有些过分,但他确实需要温榆来辅佐他。
谢相闻言抬起头来,目不转视地望萧霁宁须臾,随后他所说话,却让萧霁宁怔愣许久。他道:“温榆确乃老臣门下学生,他更是老臣门下最得意弟子,老臣看着他长大,此子虽不姓谢,却有谢氏风骨。”
“若皇上相信老臣,姓谢氏族,温榆定当不负皇上所望。”
说到后面,谢相竟是直接撩起衣摆在萧霁宁面前重重跪下,行个大礼。
谢相下跪行礼这个动作叫萧霁宁猝不及防,因为谢相年事已高,萧霁宁又十分敬重他,所以每次上朝时,萧霁宁都会给谢相赐座,特允谢相不用站着上朝,见他更不用行大礼。
杨尚书微微垂首,对萧霁宁道:“禀皇上,微臣倒是觉得,裘文柏此人不错。”
裘文柏就是在温榆和柳淮前八个考生中,唯个在试卷中点兵权过盛不太好考生,所以他文章萧霁宁还是有点印象。
他文章萧霁宁记得写确实还可以,朝堂之上吏部尚书杨文宇也算是个为官颇为正直人——他还是支持七皇子党臣。
“那谢相觉得呢?”萧霁宁不置可否,看向谢相问道。
“皇上,老臣觉得柳淮,也可为大萧栋梁。”谢相给萧霁宁个意料之中名字。
现在见谢相如此,萧霁宁回过神来后都来不及去细想谢相为什会说这些话,便赶紧走下台阶到谢相面前弯腰亲自将谢相从地上扶起:“谢相,朕不是说过你不许行大礼吗?”
“老臣这是高兴啊。”谢相声音有些发颤,眼眶也是微微红着,“信皇上如此信任老臣。”
“是,朕知道。”萧霁宁点着头,“朕当然是信任谢相您。”
但从内心深处而言,在这刻,萧霁宁对谢相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是震撼与敬佩。
他用朱红写下封温榆为状元、裘文柏为榜眼、柳淮为探花圣旨,坐在帝座上望着席书捧着圣旨到殿外,给等候在那
毕竟这十份试卷中,最让人印象深刻便是温榆和他文章。
“柳淮、裘文柏皆是有才之人。而温榆……”谢相垂着眼睛,目光不知落在何出,像是凝着身前帝座,又像是落下自己脚下倒映着自己身影地砖。
他二十四岁时第次站在这座大殿里,而如今年近花甲,却依旧矗于百官之首,他四朝为相,可以说是达到个文臣能够达到顶峰,可谢相发现,他依旧看不懂这朝堂上厮杀更迭。
而萧霁宁望着谢相眉头微拧神『色』凝重模样,立马笑着问道:“朕也觉得温榆很好,朕十分属意他,如杨尚书所言,他还是谢相门下学生?”
谢相若是不愿温榆在这个时候进入朝堂,那他必定会说些话来改变萧霁宁主意,萧霁宁现在这说,为就是要让谢相没有反驳他余地——温榆是谢相门生,他教出来学生,若他才学不堪为皇帝所用,那便是谢相没有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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