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信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游迭行又眯着眼扫他眼,清清喉咙,道:“权且当做讲故事,振威将军和翰林院修撰故事。”游信道:“翰林院修撰?”
游迭行笑道:“当时他还是个修撰。后来就被调到礼部当尚书去。也给你说过,他外号叫‘洗屌尚书’。”游信微愕道:“季斐然?”
游迭行瞅着游信脸好会儿,愣是把他脸瞧红才点点头。
南文北武自始传,新科状元亦如此。
但那年考试非常出奇,文状元季斐
钱塘。片天机云锦,凌波碧翠,照日胭脂,正是西湖晴抹雨妆时。游信回家后为母亲扫墓上坟后,便到西湖旁去找父亲。游父名迭行,是朝廷前太师。自从辞官后就直待在西湖边钓鱼,钓就是好几年。
游迭行戴个草帽,两只脚赤着放在椅子下。游信到以后,恭敬地给他行个礼:“爹,您为何不去看娘?”游迭行咂咂嘴,抖抖鱼竿,又咂咂嘴:“今天运气不好,条鱼都没上钩。”游信想想道:“可能是天气不好。”
游迭行道:“儿子啊,你说派人把这西湖水车干再捞鱼,如何?”
游信怔,轻声道:“爹,儿子不明白你意思。”游迭行收回鱼竿,两只老花眼朝他眯下:“儿子这聪明,这会儿犯糊涂。”游信垂头道:“儿子知错。”
游迭行慢条斯理地把线挽上:“会儿就耐不住,钓鱼像这钓是不行。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当官像这当也是不行。”游信点点头,没有说话。
“当官像你这当,更是不行。”游迭行将鱼竿放在旁,看看空空如也篓子,咂下嘴,又道,“你是眼里容不沙,还死赖在朝廷中不走,这快就锋芒毕露,你以为常及是你下饭菜?”游信道:“儿子以为兵部几个人还要难对付些。”
“常及成天吃花酒,逛妓院,笑得不伦不类,老糊涂,是不是?”见游信犹疑着点头,游迭行大笑几声,“而且他还是个病壳子,三天两头请病假,是不是?”
游信道:“知道他病假是假。”游迭行道:“傻儿子啊,朝中谁不知道他病是假?可是有人敢说。他想请假,皇上都拿他没辙。前几年什‘三少将军’,哪个不是骁勇善战,光辉灿烂,不都给他弄死。”游信疑道:“三少将军?”
游迭行道:“振威将军齐祚,武显将军封帛,武显将军龙回昂。”游信立刻抬头想问话,游迭行却道:“对,儿子,皇上在琼林苑赐宴时候,有没有叫上武进士?”游信道:“只有文进士。爹为何故有此问?”
游迭行哈哈笑,用力拍拍自己腿:“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皇上年纪也不轻,倘若文武状元再来次轰轰烈烈情爱,估计他也受不住。”游信猛然抬头道:“爹,您话是什意思?”游迭行重重在他背上击:“傻儿子,说话语速给放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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