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信看眼季斐然,又往外面看去。
外面果然下起大雨,篷顶被雨水砸得劈啪作响。推开小窗,河面上已泛起阵阵涟漪,滚滚波纹。船外清新,船内燠热。
季斐然道:“那真遗憾,还说邀请姑娘拼酒呢。”姑娘脸微微发红:“些许还是没问题。”季斐然笑笑,见她斟碗,接到手中,饮而尽。姑娘端着碗,瞥眼季斐然,慢慢将酒喝下去。
直到酒坛子喝空,两人才停下来。碰巧雨也小许多。季斐然用袖子蹭蹭嘴角,畅笑道:“不醇不辣,却别有番滋味。还未见过这能喝女子,姑娘厉害。”
那姑娘双颊直浮着酡红,经他这说,连脑袋都跟着埋下去:“船上还有许多,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带几壶回去。”
话音刚路,游信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才参见季大人。”季斐然回过头来,下颌微微扬起:“这天色不大好,灰蒙蒙。”游信道:“承蒙大人提拔,子望专程来道谢。”季斐然笑道:“在礼部道谢不就得?跟这长段路,不累。”
游信道:“未料到皇上会降季大人官职,否则子望定不会上书奏折。”
季斐然没有看他:“过河拆桥这样事又不止你个人会做,没必要故作内疚。”说到这,转头笑道:“你要不是这样人,还不会‘相中’你。”
游信眯着眼看看天空,道:“看样子要下雨,找个地方避避?”季斐然点点头,抖抖补服,往城内走去。游信跟着他走去。
不过多时,长安上空已是乌云密布,几道闪电擦过,劈得浊浪灰亮灰亮。小贩收摊,行人渐少。条玉河横垮过京师,水面圈圈点点。
季斐然摇摇头:“美酒配良辰,过犹不及。”
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季斐然挑开帘子从后面出去,微凉细雨落在发间,裤子慢慢被浸湿。玄武城门早已消失在江雾中,两岸琼花满目。
醉中自笑,酒醒还愁。
天渐渐黑,船尾上水痕未干,膝盖彻头彻尾冰凉。季
岸旁数只斛舟,岸上个小棚。
游信走到小棚下,拨掉棚上半垂几根稻草,朝季斐然挥挥手:“季大人,暂时在这委屈。”季斐然摇头,朝岸边个船家说句话,丢几粒碎银在他手中,船家伸个懒腰,桨架在船沿。季斐然轻松地跳上去。
游信跟着跳上去,也给那船家些银子。
船篷中冒出个姑娘头,两条弯弯却月眉,双杏眼,目光飞速在季斐然脸上扫过,冲船家喊声:“爹,有客人。”船家应声。季斐然拱手道:“可方便让等小憩片刻?”那姑娘迅速点头,拉开挂在船篷上草席。
两人起进去坐下,空气略潮。中有个小桌,桌上个盛酒缺口碗,桌脚坛醪糟酒。那姑娘把碗往旁边挪挪:“是爹喝。”季斐然翘起二郎腿,理理衣角:“姑娘不会饮酒?”姑娘想想,道:“只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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