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妹快接近香蕉园时遇见雉。雉看见丽妹烈日下发亮头皮和脸上两行清泪,不发言继续冲向野地。少年们看见雉后怪叫数声,四面八方逃向野地。鸰带领雉追向抢走假发少年。半分钟后,他们看到幅难以置信景象:丽妹假发悬挂在棵即将枯朽小树上,已烧成颗火球,阵强风将火球刮到蔓芒萁中,引起场燃烧个下午和个晚上野火。
香蕉园撒满枯草和畜粪,长着稀落羊齿植物和几撮无生气野草,偶尔从幽黯飞出只深褐色大皇蛾。丽妹常以为那是母亲穿着深色工作服戴着遮阳头巾从园中走过。蕉树开花结果后,母亲以麻袋或厚布将果实套袋,防果蝠和鸟类。那批厚布多是家中不再能穿着衬衫或裤子,仿佛个只拥有上半身或下半身人垂吊树上。从裤管伸出纺锤状紫色花苞很像勃起阳物,是雉鸰小时候嘲笑对象。丽妹本想绕过香蕉园到丝棉树下找祖父,但香蕉园广大让她咬牙握拳冲入香蕉园。丽妹小心脏跳跃声音几乎和双脚踩在枯草上样扎耳。套袋不止次打在丽妹头上,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往上看,看见套在据说曾祖穿过衬衫中串绿蕉仿佛绿莹莹肋骨,套在祖母穿过唐衫中绿蕉像野猪獠牙,套在祖父躺过麻布吊床中紫色花苞摩挲着丽妹头……丽妹咬牙握拳在香蕉树中曲回穿梭,突然看到香蕉树上没有下半身和没有上半身合为体,在蕉园里幽幽穿梭。是个长头发黑衣女人。丽妹看见她肠子像串香蕉挂在肚子上,胯下被摧残过性器官像纺锤状紫色花苞……个小婴儿从迅速张开又枯萎花瓣中破膣而出……
丽妹几乎张口尖叫,突然发觉自己已走出香蕉园站在丝棉树前。丽妹看见高达七十公尺丝
个朋友嘛?丽妹,上次事很对不起……”
丽妹抓着绕子靠近鸰,怒视长发少年。
“上次事还没有和你们算账……”鸰捡起野地上个完好可口可乐玻璃瓶子,在空中甩圈,左手攫着瓶颈,右手上小钢刀砍向瓶腰,瓶子后半部应声破裂。这招鸰练习很久。
鸰动作迅速利落,长发少年表情冷漠。“阿鸰,听说你做风筝是全锣市最好,起玩嘛?丽妹,你说好不好?”
“滚。滚远点。”鸰说。
六个少年已将鸰和丽妹围堵在沙士树下。
“不玩风筝也可以,玩别嘛?”长发少年突然嬉皮笑脸,“做朋友嘛……”
“不和们玩,就不放你们走……”另个少年说。
站在丽妹身后少年突然伸手抓走丽妹假发,转身逃向野地。丽妹惊叫声,绕子脱手而出。鸰扔掉绕子追过去,五个少年围住鸰。蓝色风筝正飘越沙士树,而红色紫色风筝越飘越远,消失在群大树后。鸰挥砍小钢刀和玻璃瓶,少年们节节后退。
“丽妹!快跑!告诉大哥和阿公!”鸰小钢刀和玻璃瓶在烈日下闪闪发亮,少年们不敢靠近,可是鸰也无法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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