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可怜。”他想着，便直说
。
李斯年正仰头看
幅圣母像，闻言愣下：“怎
说？”
美术和美学鉴赏想必是导演
必修课程，李斯年对这些画理解肯定远比自己准确，方岱川觉得有些班门弄斧，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懂鉴赏，只是
个男人独自被绑在海边礁石上，重重锁链束缚着他肢体，天上群鸟盘旋，每只鸟都像个黑沉沉暗影，飞掠着想吞口他肉。他胸膛被剖开半，露出里面血红色内脏，很压抑。
“这是什？”方岱川皱着眉，伸手摸摸画布，颜料刷在画布上，有轻微刷痕和凸起。
李斯年站在他身后端详着画：“被缚普罗米修斯。”
是临摹名画，方岱川心想，他突然想起来在牛心妍母子房间见过那幅《群鸦惊起麦田》，难道说也是boss自己临摹？倒还挺用心，他这样想着，将烛台凑近画布，细细寻找着上面落款。
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署名，花体钢笔签字，只有个单词，Eternity。
李斯年和方岱川又上次三楼。
昨夜两人听到杨颂尖叫，匆忙从三楼跑下去，发现牛心妍儿子被烧，然后又赶上乱七八糟系列事情，人个接个地死，他俩直没再上来过，三楼还维持着两人狂奔下楼时候原样。两人这次心无旁骛，直奔小黑屋，将当初散落文件收整好，装袋密封带下来。啤酒肚尸体也被他俩联手拖下来，埋回那座沙坑里。
三楼还有其他几个房间。
方岱川好奇心空前地膨胀，明天就是第七天，就会有人来接，无论如何，这关算是过去，他生出些别心思。
“们打开别门看看吧，”方岱川说，“陈卉说对，幕后boss还不知道在哪里，们找找线索也好，总不至于太过被动。”
Eternity？方岱川在脑海里转过圈，回忆着大学学过那点可怜英语词汇量。
没记错话，似乎是个很宗教意义单词，是永恒意思？
方岱川摸不着头脑。
他掀开白布，帆布下罩，全都是画，几十副画，有方岱川认识，也有他不认识，有临摹，也有画这片海岛，色彩沉郁，笔触悲凉。然而也偶尔有几幅宗教主题画，圣母垂目怜爱地注视着世人，或者抱着水罐希腊女神，沐浴在阳光底下，叫人心情稍稍平和。
方岱川不知怎，看得心里有点难受。
李斯年点点头，找来锥子铁丝什，鼓捣半天。他叼着改锥，右手掰着张卡片塞进门缝里，拧松螺丝把门锁直接卸掉。
两人推门进去。
三楼房间挺开阔，坐北朝南，采光和通风都很好，有楼下大厅半大小。方岱川举着蜡烛观察，应该是窗户楔个小缝儿，房间里有股轻微海风腥味。靠墙四面放着些家具什，都蒙着层白布。
方岱川走到屋角，把白布随手揭开。
是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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