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你,那时候也什都不懂,浑浑噩噩,三期那几天都没明白过事来。”郭守云摇摇头,伸手在守成肩膀上拍,说道,“说起来,这都十多年事,别再提。”
“嗯,不提,”守成点点头,说道,“这次回来,咱们到爸妈坟上看看吧,咱们这些个不孝子,现在年恐怕也就只能给他们
“哥,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坐在疾驰轿车上,守成看着窗外那条处于冰封中绵延长河,头也不回扯扯郭守云胳膊,同时指着车窗外说道。
“怎不记得,”郭守云将手中烟头扔出窗外,边掩上车窗,边笑道,“塔头屯嘛,再向前走就是市区,怎,是不是坐车坐烦?”
“谁还不知道这是塔头屯,是说这条河。”守成说着,车队行驶到公路个转弯处,转过树影环绕弯道,眼前出现条横跨在小河之上青灰色石桥。
“哦,”看着窗外闪而过小桥,守成扭头继续说道,“这是座新桥吧,原来那座红星小桥到哪去?”
“红星小桥?”弟弟这句话,在郭守云脑海里带来闪亮光,他恍惚间看到幅原本并不属于自己记忆中画面——条弯曲绵延小河,两个身穿“解放绿”旧军衣、满脸泥水少年,站在及膝深河水里,点点朝泥巴横栏外淘水。而在岸上,个梳着两条大辫子小女孩儿,手里揪着支狗尾草,眼巴巴瞅着被两道泥巴护栏圈住河面,绺清鼻涕从她小鼻孔里淌出来,晃晃悠悠挂在嘴唇边上。
郭守云知道,这段记忆并不是属于他,而是属于他那位前身,而在这段记忆中,那两个穿着破军装少年,显然就是自己和守成,至于说那个岸上小姑娘,则是远赴加拿大东婷。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守成扭过头,从后车窗处远望着逐渐远去小河,沉默好半晌之后,才说道,“这晃眼工夫,有十几年吧?”
“准确说,是十年零四个月。”郭守云嘘口气,悠然说道。他知道守成为什对这个地方记得那清楚,同时呢,他自己也从那段不属于他记忆中读到很多东西。
“十年零四个月。”坐在前座孙红羽闻言扭过头来,不动声色地看眼坐在后座两兄弟,她知道九年零四个月前那个日子,对于郭氏兄妹来说意味着什。自从郭守云在远东崛起以来,国内就开始着力查探他底细,从那些翔实资料上看,十年零四个月那个日子,就是兄妹三人寡母去世日子。
“呵呵,哥,你比记得清楚,”守成笑道,“说实话,那时候和东婷都还不怎懂事呢,就记得那天咱们抓鱼回去,晚上喝顿草鱼汤,肚子里很舒服,晚上睡得也很踏实。第二天事情就记不清楚,脑子里还有印象,就是屯子里人都去咱家,闹哄哄,迷迷糊糊,有人给披孝衣,还让跪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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