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人才是真正顺应这个时代而生天之骄子,人家胆大心细,该明白时候明白,该糊涂时候糊涂,该伸手时候伸手,而且从不落于人后。十几年后,曾经叱咤风云几大寡头先后破产破产、出逃出逃,为啥就人家能挺到最后,这恐怕与他性格不无关系吧?
郭守云琢磨着,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就拿几位巨头来说,维诺格拉多夫老成持重、喜怒不行诸于色;别列佐夫斯基沉稳老辣、心狠手毒;古辛斯基雷厉风行、谋定后动;霍多尔科夫斯基胆大心细、眼疾手快;乃至于斯摩棱斯基保守谨慎。这种种性格上“优点”,都是应该学上学,在这个年代里,他们性格上特点,就是他们走向成功因素。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人家霍多尔科夫斯基可以轻松面对,甚至压根没把私采金矿当做什大不勾当,这固然可以说是他胆大妄为,可从另个角度说,未尝不是人家对这个时代看更清楚。
就在两人相对而立,各有所思工夫,阵儿嘈杂脚步声从走廊右侧传来。郭守云收回满腹心事,扭头朝脚步声传来方向看眼。只见在走廊右侧拐角处,群人正簇拥着个微带着几分谢顶、身材矮胖人快步朝这边走来。这个谢顶老头郭守云认识,而且相信除他之外,这个世界大部分关心国际政治人都认识他,因为他便是现任,当然,也是最后任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总统戈尔巴乔夫。
从走廊拐弯处到郭守云这个休息厅门口,足足有二三十米距离,而戈尔巴乔夫在转过来之后,第眼就看到郭守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脸上浮现出丝淡淡笑容,看样子是要过来打招呼。
“嘿嘿,咱们进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霍多尔科夫斯基伸手扯住郭守云胳膊,因为他在身材上比后者魁梧不少,再加上郭守云也没想和这位有名无实总统套近乎,因此,两人就那先后地避开戈尔巴乔夫行人,毫无礼貌可言回到休息室。
苏联总统?苏联总统算什啊?现在在俄罗斯地面上,大家只知道有白宫,谁还知道有个苏联总统啊?更何况眼前这两个家伙,连白宫都未必放在眼里。
“走,咱们坐到后面去,”进休息室,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是扯住郭守云不放,他笑眯眯地说道,“老家伙现在还是不死心啊,他这两天四处游说,希望能够借着这次全代会机会,翻白宫盘,嘿嘿,他也不看看,现在都到什时候,他能够做主那天早就过去。”
郭守云笑笑,没说什,跟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身后,施施然地走到休息厅最后面——现在白宫当权,谁跟老戈套近乎,那就是找不自在。都说树倒猢狲散嘛,这是人之常情,要是这树倒猢狲还不散,那出人命可就是猢狲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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