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好人都是心软,若不是真穷途末路,怎会舍得让爱人难过。
“嗯。”贺平意在荆璨头顶发出低低声,道,“现在明白。”
“明白原因吗?”荆璨问。
“不是,”贺平意摇头。
荆璨抬头,看向贺平意眼睛,等着他答案。
荆璨下子拧紧眉头,为那个素未谋面人。
“小璨,你知道,活生生个人,个心里那崇拜、看上去那阳光人,突然那安静地躺在身边,是什感觉吗?”
荆璨不知道,他虽见过死亡,可让他恐惧,从来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那条未知,通向死亡道路。
压着呼吸想过之后,荆璨答:“伤心。”
失去至亲,谁能不痛得撕心裂肺。
他,抱膝坐在他腿边。
“做噩梦吗?”荆璨轻声问。
贺平意看着他,点点头。
“梦到……你哥哥吗?”
“嗯,梦到他去世时事情。”瞧见荆璨红着眼睛看着自己,贺平意抬手,轻轻拽拽他胳膊,“来。”
“是明白……如果这轻易就能理解他感受,那他死就太不值得。
贺平意却摇摇头:“是抵触。”
是抵触,不接受,是企图用自己意志修正已经发生事实。
“不肯接受,也不肯离开北京,拼命地想要找到他痛苦原因,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可是问遍几乎他所有老师、同学、朋友,他们都跟说,哥是个很温暖人。可真想不明白,如果哥是大家印象里那样,那,那个毫无生气躺在面前人,又是谁呢?”
不知为什,荆璨并没有与贺平星患上同种心里疾病,他甚至从未见过贺平星,可他却好像能够知道,他在死亡之前有多痛苦。那定是种非常绝望心情,是尽管不愿意,却被情绪支配着而不得不得做出选择。
“哥哥定有他自己原因。他肯定是真太痛,实在撑不下去。否则,他那好人,不会舍得丢下你们。”荆璨说。
荆璨慢慢挪动身子,顺着贺平意力道,整个人趴到他身上,像个树袋熊。
就这安静地待会儿,荆璨才贴着贺平意胸膛问:“你能再给讲讲他吗?”
其实在看烟花时候得知贺平意哥哥事情以后,荆璨就已经好奇很久。他很想再多解下贺平意直想念人,他还想和贺平意起去看看他,也想在贺平意难过时候,安慰贺平意。可贺平意直表现得很正常,他似乎不需要倾诉,荆璨也就从未再主动问起。到如今,看到那些被压抑情感涌出,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想要去帮他治疗那道陈旧却顽固伤口。
“就像之前说,他是个非常好哥哥。遇到什难题,他都能帮解决。”贺平意低声说,“可是对他点也不好,都不知道他得抑郁症,是后来问他医生才知道,他已经吃三年药。”
吃三年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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