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贺平意摇摇头,接着将手摸到荆璨下巴上,“漆皮都沾上。”
剥落漆皮因为压力而碎得彻底,粒粒,嵌进被硌红皮肤,和那日在赛车场,荆璨怎都擦不掉手上斑驳样。
“不太好弄啊这个。”贺平意用指肚蹭几下,皱着眉道。
荆璨把手机举到眼前,看看表:“要进站吧,要不算。很明显吗?”
贺平意站直身子,端详会儿,还是忍不住笑:“离近看还挺明显,脏猴样。”
旧事物总会慢慢被新事物取代,好像哪里都逃不过这个规律。
贺平意顿顿,又说:“不过,估计高考之前是建不成。你高考以后还会来这吗?”
贺平意问得突然,荆璨来不及考虑,有点纳闷地看向贺平意:“嗯?”
“通高铁话,这到北京也就半个多小时,如果你高考以后还会过来,就可以坐高铁,能方便不少。”
“哦……”
荆璨很是遗憾,坐在公交上,还在不甘心地问:“真没有更晚车次吗?”
贺平意摇摇头,又安慰荆璨说:“下次再去电玩城,时间太赶也玩不好。下次找个时间,带你去玩天。”
也没什别办法,荆璨只好点点头。
徽河火车站前架着座长长天桥,无论进站还是出站,都要经过。天桥栏杆早已刻满时间痕迹,锈迹斑斑,漆皮脱落,像是要以并不美丽姿态,在每个离开或到达这座小城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离发车还有段时间,荆璨走到天桥上朝下望眼,伸手拉拉贺平意胳膊。”候车厅人多,咱们在这待会儿吧。”
荆璨不大满意这个比喻,静默地看贺平意几秒,憋不住地抗议道:“怎在你嘴里,不是像驴就是像猴啊?”
荆璨这样个音个音地往外蹦,听在贺平意耳朵里莫名有点好笑,他推把荆璨后脑勺,问他:“你在这给唱歌呢?”
这话也不知道是戳中荆璨哪个笑点,他下子笑个不停,白白下巴因着身体颤动不住地来回蹭着栏杆。
夕阳,车站,笑。三个事物融合在起,催生种柔软情绪。
贺平意忽提起手,碰碰荆璨脸。荆璨察觉到,转头看他。
“干嘛?”
贺平意点点头,便将两只胳膊搭到栏杆上,陪荆璨看着桥下来来往往送行、接站人。荆璨还戴着贺平意送他小绿帽子,短短帽檐遮住他眼睛,但太阳留世间最后点暖光,还是蹭着帽檐边缘,溜到他鼻头上。荆璨将下巴抵在栏杆上趴着,转着目光观察着这个热闹车站。
贺平意无意间侧头,看到便是荆璨这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攻击性样子。
“这个车站,真好旧啊。”看会儿后,荆璨感叹。
“嗯,”贺平意回过神,应声,“这车站可比年纪大多。不过东边已经在建高铁站,等建成,这边人应该会少不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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