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意突然开口，楼下
荆璨被吓得打
个哆嗦，猛地仰头看过来。
见他
副慌乱表情，贺平意维持着笑，问：“听说你用排水
“你先走吧。”贺平意看看表，心里琢磨着把数学卷子看以后，怎
也得把物理习题看看，那套题那难，不做话等老师讲解时他怕是会半个字都听不懂。
教室里人个个走掉，贺平意完成任务时已经快要到十点半，他揉揉酸疼肩，站起来，打着哈欠关灯。
这个时间，学校里已经几乎没有人，连宿舍楼里都已经进入熄灯前最后段短暂喧闹。贺平意锁门，朝栏杆外看眼。几盏路灯还亮着，不至于让视野里只剩黑暗。
贺平意还是第次看到这样安静校园，平日里，他总是赶着不迟到边缘线匆匆地来，再随着大批离开校园高考候选人匆匆地走，铃声、讲课声、背书声、讨论声、翻卷子声，校园里最不缺就是声音。贺平意停下来，朝栏杆那边靠靠，将手臂伸直搭在栏杆上往下望。视野下方钻出个人影，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戴着厚厚眼镜。
贺平意愣愣。
徽河市连着下两场雨，将夏天温度稍微洗刷掉些。因为有些着凉，贺平意妈妈打四天点滴，赶上贺爸爸出差，贺平意就请四天假陪床。再到学校，桌上那摞试卷、习题让他怀疑是不是下个月就要高考。
看到他头疼样子，王小伟从摞试卷里给他扒拉出六、七张，说：“先做这些，这是这两天要讲。”
贺平意盯着卷子上字看几眼，纳闷：“咱们不是没讲完课呢吗？怎会有这多题要做？”
“对啊，没讲完啊，”王小伟写完个“证”字，拿笔杆在张卷子卷头位置敲两下，“这就是课、后、习、题、啊。”
上课铃响，贺平意拧着眉倒吸口气，把卷子折成叠，暂且塞到抽屉里。语文老师抱着课本走进教室，王小伟写好最后个公式，翻翻背面还空白着四道大题，终于忍不住小声抱怨：“口口声声说什素质教育，屁嘞……”
荆璨吗？
他又稍稍探出脖子，仔细瞧眼。确认那是荆璨之后，贺平意便将手臂曲起，趴到栏杆上，看他到底在干嘛。
而楼下，荆璨小跑着前进，在个排水渠位置朝侧边伸出条腿，摆出个汽车甩尾姿势，在地上划出个弧线，转弯。
贺平意把下巴从胳膊上抬起来，看到荆璨又跑两步，然后停下来，回过头去看自己刚刚跑过路。
“喂。”
白天老师讲课时，贺平意只能在晚上最后节自由自习时候拼命。但问题是……
贺平意看着卷子上那个几何图形，扔笔。
问题是，他也不会做啊。
“唉。”贺平意叹口气，有点不想写。但他自知自己未来没有什不劳而获、夜,bao富机会，现在也只能认命地把自己扔掉笔再捡起来。
“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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