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刚刚打哈欠、眼底水雾没散,还是因为楼道里稀薄光线,又或者,是因为周围人太多……反正无论是哪种原因,都造成回头瞬,贺平意整个视野是动荡又模糊——他还在说着没说完对不起,视
开学两周,王小伟觉得这个同桌从来就没睡醒过,眼皮永远抬到半,最多最多,被老师拎起来回答问题时候会给个三分之二高度。王小伟正正被带歪衣领,偏头打量贺平意眼。刚好,就看到他眉骨上那条疤,很浅,但很长。王小伟问过贺平意这疤痕是怎来,贺平意不说,可是王小伟这人好奇心奇重,每次看到,滑到嘴边话就憋都憋不住。
“你这……”
“诶?”贺平意转头,视线越过二楼栏杆,投向主楼上大喇叭。他佯装惊奇,眉毛也配合地挑起来:“换歌嘿。”
闻言,王小伟也侧耳听:“哎呦,竟然不放《菊花台》?这什歌啊?”
贺平意将脑袋跟着歌曲旋律点两下,没答,甩着胳膊继续往前走。
七中没人性。这是在开学两周后,贺平意总结出个道理。
“八月,大下午跑操,学校领导怎想啊?”虽这说着,贺平意还是把摊开书随便往桌上丢,长腿跨过凳子,捞着王小伟脖子往外拽。
“你大爷!”王小伟米八几个子,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滚滚滚,放开,不去。”
“个大男人装病逃操,丢不丢人。”
“哪装病?……”
年四季,贺平意最不喜欢夏天,又热又困。
楼道里人挨人,挤得很,贺平意视野在上下晃动,半昏半暗间,有种自己走着路都能睡着感觉。困时候,贺平意能把懒发挥到极致,比如现在,他就吝啬于用丝毫力气去控制自己身体。在王小伟看来,贺平意脚每踏到地上下,恐怕都能引得他全身关节、骨头稀里哗啦地震颤,也不知道他浑身上下那些器官晕不晕车。
贺平意困得睁不开眼,打个很大哈欠,他用只手摁着后颈,转着脖子放松。肩膀夹得紧,另只手摆动幅度便不自觉地增大些。
这甩,就打到后面人。
贺平意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他赶紧回头,在没看清后面人时,就忙急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知道,”王小伟还没说完,话就被贺平意抢断,“你摔烂你妹妹养盆栽,被你妹妹追着打,从楼梯上跳下来,然后没站稳,坐到地上,偏偏地上有个楼小孩儿放在那滑板,硌你屁股。可是这都是什时候事?你还记得?”
“滚滚滚,”王小伟脸不耐烦地纠正,“妹妹那不是盆栽,是多肉,妹妹养得可好。”
“哦,多肉”,贺平意并不觉得有什区别,“那不还是盆栽?”
“盆屁,”王小伟把甩掉贺平意搭在他肩上胳膊,“别跟这拉拉扯扯。”
贺平意如往常,笑得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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