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浓烟,最后那些试图通过东角楼上去人已经回来,他们被呛得直咳嗽,眼睛熏得发红。他们宣布说,那个地狱已经无法进入。
这时见到本诺。他脸都走样,手里端着个特大水盆从底层上来。他听到那些返回来人所说话,便训斥他们说:“地狱会吞噬你们所有人,胆小鬼!”他转过身来像是求助,见到,“阿德索,”他喊道,“藏书馆……藏书馆……”他没有等回答便冲到楼梯口,勇敢地钻入浓烟中。这是最后次见到他。
听到上面传来爆裂声。灰泥夹带着石块从缮写室拱顶纷纷落下。块雕刻成花朵状拱顶石脱落,差点儿砸在头上。迷宫地板正在塌陷。
下到层,奔向室外。有些仆人自觉地拿来梯子,想从上面几层窗口爬进去,提水上去,但最长梯子也只能勉强达到缮写室窗口,而上去人也无法从外面打开窗户。他们派人从里面开窗,但这时已没人敢再上去。
这时,望着第三层窗户。藏书馆完全变成个冒烟火炉或烟囱。火焰从个房间蔓延到另个房间,迅速点燃千万册书卷。现在所有窗口都闪着火光,股黑色浓烟从屋顶蹿出,大火已烧到楼堡顶梁木。历来固若金汤、坚不可摧楼堡,在这危急关头是如此脆弱,建筑有裂缝、墙体里头已腐朽,石块碎裂脱落,火焰很快就烧到任何个木质部分。
突然,有些窗户像是因内力挤压爆裂,火星飞溅,游移不定光亮点缀着黑暗夜空。风势从强变弱,这很不幸,因为要是风力大些,也许可以吹灭迸出火星,而风力小却会使火星烧起来,室内起火点燃羊皮纸页也会四处飘散。这时听得声巨响:迷宫某处地板塌陷,着火木梁猛然塌落到底层,见缮写室里升起烈焰,吐着火舌,飞溅火星随时可能点燃那里书柜、散乱书籍和桌上纸张。听见群缮写员发出绝望叫声,他们双手揪着头发,还奋勇地冲上楼去挽救他们珍爱羊皮纸书稿。切都来不及。神志迷乱人们交汇于厨房和餐厅,人们四处奔跑,每个人都在妨碍着别人,相互碰撞,跌倒在地,水从端着水盆中洒出;牵进厨房骡子觉察到有火情,也蹬着前蹄朝出口冲,撞倒里面人和惊恐万状牛倌。总之,看得出来,这群粗人,连同那些既虔诚又有学识却十分无能人,由于没有任何人带领,正在以各种方式阻碍着本来能够赶来救火援军。
整个台地混乱不堪,然而这只是悲剧开始。从窗口和屋顶蹿出火星,趁着风势,现已肆无忌惮地迸向各处,最终教堂屋顶也没能幸免。谁都知道,再灿烂辉煌教堂也禁不住火吞噬:跟神圣耶路撒冷样,上帝之屋有石头撑场面,显得富丽而坚固,但支撑墙垣和屋顶,却是虽令人赞叹却相当脆弱木质结构,而即便教堂是石头建筑,人们也会想到,拱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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