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上露着线头,肥大鞋子上总是结着层泥垢,被他不经意地搁在家簇新地毯上。他长着张尖瘦脸,面色苍白,灰白头发上搽着油,直沾到鬓角,两只眼睛绿豆般大小,嘴唇薄而发紫。
他坐在同桌用餐便足以令大家厌恶,但他并不满足于此,还操着神父神圣腔调和措辞讲述令人毛骨悚然故事,令所有在场人听得反胃。“朋友们,”他声音让哆嗦,“你们也应当解下这些事情。道德败坏在巴黎愈演愈烈,因为路易·菲利普固然不是救世主,但也起码是阻挡无z.府主义者道防线。亲眼看见这些日子里罗马民众!可他们真是罗马城市民吗?都是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迹可疑家伙,是该进监狱坏蛋,为杯酒就能背叛天堂。他们并非平民,而是贱民,和来自意大利和外国城市最卑鄙无耻渣滓——加里波第红衫军和马志尼党人——纠集在罗马城,是丧失理智作恶工具。你们不知道共和分子犯下多可耻罪行。他们冲进教堂,打碎殉教者骨灰瓮,把骨灰迎风丢弃,还拿骨灰瓮当便盆使。他们把圣石从祭坛上拆下后涂上粪便,用匕首刮圣母像,剜去圣像眼睛,用炭笔在上面涂写*秽言辞。有个神父宣称反对共和国,被他们拖着猛撞扇大门,用短剑刺穿身体,挖出眼睛,割下舌头,最后开膛破肚,被自己肠子缠在脖子上活活勒死。你们可能不会相信,罗马也将要被解放,已经有传闻说法国可能会前来支援,马志尼党人就快被打败。他们是被意大利各个省份所唾弃和驱赶败类,*诈而狡猾,虚伪而阴险,狠心而妄为,隐忍而顽固。他们日复日地在城中最隐秘巢穴纠集,凭借欺瞒和伪善打入内阁、警察局、军队、舰队和城堡中核心地位。”
“儿子就在他们中间啊,”爷爷哭诉道,“从肉体到心智都被摧毁。”
说罢,他面前送上盘喷香巴罗洛红酒焖肉。
……有个神父宣称反对共和国,被他们拖着猛撞扇大门,用短剑刺穿身体,挖出眼睛,割下舌头……
“儿子再也体会不到这道菜美味。”他说,“把牛肉和洋葱、胡萝卜、芹菜、鼠尾草、迷迭香、月桂、丁香蕊、桂皮、刺柏、盐、胡椒、黄油、橄榄油起焖,当然还要倒入整瓶巴罗洛红葡萄酒,配上波伦塔或土豆泥起食用。闹吧,你们闹g,m吧……把生活乐趣都丢得干二净。你们为吃上尼斯风味普罗旺斯鱼汤,就想赶走教皇,这和加里波第那个渔夫将会强加给们没什两样……没得治。”
贝尔加马斯基神父常常穿着便装出门,说自己要离开几天——既没说怎走,也没说为什离开。那时候,就会进入他房间,霸占他教袍,穿着它来到镜子跟前,摆出舞者姿势,就好像是——上帝饶恕——个女人,或是在模仿这件袍子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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