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对面两步远椅子上,显然打定主意什事也不做,干等着时光流逝;就,只剩下还要做点什事,现在马上要办这件最棘手事,就是要以某种让人受得方式,以种世界上没有方式,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妻子。已经听见从隔壁房间里传来急促、踢踢踏踏脚步声。
她带来——她还直穿着上街时穿衣服,她还没有时间换衣服——件在炉子边烤暖睡衣,她想现在给她丈夫穿上它。“他睡着,”她看到们如此安静,便摇摇头笑道。说罢,她怀着天真无邪者无限信任,拿起刚才怀着厌恶和畏惧抓住过同只手,像做着夫妇间亲昵小游戏那样吻它——们三个旁观者简直看得目瞪口呆!——N动,大声打哈欠,让妻子给自己穿上睡衣,带着气恼和嘲弄神情听任妻子柔声责备自己散步时间长,过于劳累。他还奇怪地说什是因为有点感到无聊,向们对他入睡作出另样解释。说罢他就暂且上床躺到他儿子身边,以免在去别房间途中着凉;他头就枕在儿子脚边妻子急忙拿过来两个枕头上。经历先前发生事情后不再觉得这有什奇特。这时他要来晚报,毫不顾及客人地拿起报来,但还不读,只是时不时边看眼报纸边以种惊人商人洞察力对们建议说些相当令人不愉快话,与此同时他还用空着那只手不住地做着轻蔑手势并咂着舌头,以示们商人习性使他觉得嘴里味道不好。代理商按捺不住,说些不合时宜话,在他粗鲁意识中他大概甚至觉得,在发生这切之后这里必须建立某种平衡,可是他方式方法无疑是最行不通。则赶快告辞,几乎感激这位代理商;要不是他在场,就下不离开此地决心。
在前厅还遇见N太太。看到她那瘦小体态若有所思地说,她有点儿像母亲。由于她保持沉默,便添上句:“也可以这样说:母亲能创造奇迹。们毁坏东西,她可以修复。在童年时代就失去她。”故意说得特别慢、特别清楚,因为猜想这位老妇人耳背。可是她分明是耳聋,因为她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丈夫气色吗?”而且从几句告别话中发现,她把跟那位代理商混淆;完全相信,不然她会更加亲切些。
随后就下楼。下楼比先前上楼更艰难,而且连上楼也不是件容易事。唉,多不成功商务洽谈呀,这副重担还得继续背负下去。
[1]本篇写于1922年末,1931年首次问世,标题为布罗德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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