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和沈秋戟所在奇门最顶级术士,可剪草为马,撒豆成兵,凭人之躯,斩百万雄军,但溯史细数,自古以来能达到这境界者,寥寥无几。
为何?
因为天赋、修行、根骨三者很难达到平衡。
天赋奇佳者,往往短寿易夭,譬如谢印雪;根骨不错,体强长寿者,又往往天赋不足,譬如沈秋戟。
以谢印雪天赋来说,只要他活得够久,修行不缀,那他绝对可以达到术法奇门剪草为马,撒豆成兵最高境界,可他根骨太差。奇门孤
关心则乱,柳不花和沈秋戟都是这样,他们看到谢印雪只穿着件单薄素白长衫赤足走在雪地里,第反应肯定是他会被冻病,可是谢印雪现在回到屋子里,他们再仔细瞧,就发现谢印雪似乎真是点也不觉得冷。
说得更准确些,是他身体对寒冷没有正常生理反应。
沈秋戟皱着眉上前握住谢印雪手,然后就被青年指尖那和冰块致凉意给冻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牵具尸体。
他知道谢印雪体弱,年四季体温都很低,冬季尤甚。
但以前谢印雪体温再低,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冷得如同个死人,仿佛刚刚在梨花树下时,那些绵软雪没有落在他肩头,而是浸入他骨髓,凝结切热意,所以即使沈秋戟搜遍他全身,也无法再寻出丝属于活人温度。
裹住身体:“脸色这难看,谁又惹你生气?”
“脸色再难看能有你难看?”
沈秋戟嘴毒,托他那对好赌还会家,bao爸妈福,关心话说出口后总要变个味,年前谢印雪把人接到明月崖时还想:他好好教,哪怕学习烂,哪怕没天赋,教久也总会变好。
结果他时间太少,少到来不及把沈秋戟教好,所以谢印雪对自己这个小徒弟总存有几分愧疚。
谢印雪苦口婆心,教育小孩:“阿戟,你说话如果直这样难听,以后会找不到对象。”
“阿戟,你知道你为何只能使出最基础奇门术法吗?”
沈秋戟被谢印雪这诡异低寒体温搅得心神不宁,下意识地要去探谢印雪脉搏,想确认青年是否还活着,谢印雪却在这时向他抛出个问题。
闻言沈秋戟抬起头仰望谢印雪,像是在仰望他与谢印雪之间天赋差距,回答道:“因为天赋不够。”
“不止。”谢印雪在屈膝蹲下身体,与沈秋戟面对面,双目平视,要给小徒弟上完这最后课,“使用奇门术法,看施术者天赋,二看施术者修行,三看施术者根骨。”
“天赋再好,不经修行,无用;体弱短寿,也无用。”
沈秋戟面无表情:“太穷,以后也找不到对象。”
谢印雪想想,不由叹息:“唉……也是,兴许连饭都吃不起,还找什对象?”
沈秋戟:“……”
师徒俩齐齐沉默,为沉痛命运沉默。
片刻后,沈秋戟又开口,别别捏捏地关心他师父:“……你身体现在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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