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人不算很多，方浣上车之后就缩在
角落里。确实会有人看他，不过也仅仅就是
眼，然后就会装作看别处，尽量不去盯着方浣看。
大多数人还是低着头玩手机，看消息看视频，沉溺在自己
世界里。
渐渐，方浣也适应现在状况，才能稍稍得抬起头来。别人看他，他也看别人，互相成为对方在这刹那装点。
方浣心想，他真不在乎这些视线
？想来想去，还是在乎，要不然也不会在临出门时候忽然产生退却心态。很多说出来话，不到真正去实践它，也根本意识不到有多沉重。
他站定在这里，思绪似乎从他身体里抽离，飘在半空中，在这截穿梭列车里，看着别人，同样也看着他自己。
人都是擦肩而过，彼此互不干涉。
反倒是他和周唯赢站在路中间拉拉扯扯，像是行星撞地球样，与大家都不同。
“这里是小路。”方浣垂着头说，“外面又不样。”
周唯赢笑而不语，只是牵着方浣手往外走。走到大路上时候，方浣甩开周唯赢手，说：“你牵着
更奇怪，本来没人看，现在都来看。两个死同性恋有什好看啊！”
“大概是很少见吧。”周唯赢知道方浣又开始通过发牢骚转移自己注意力，笑着说，“你这好看，仙女是人类共有财产，不是？”
车停下，车门开又关，乘客们上上下下。也许看到他那些人转瞬就会把这幕忘记，这个世界总是转得又忙又快。
此时上来个女生，离方浣不远，打眼就看见方浣。她下意识地往后退步，又仔细盯着方浣看，仿佛好奇够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把目光收回去。方浣把头扭过去，看见在他旁边两个正在聊天女生纷纷对那个女生翻个白眼，她们对上方浣目光，对着方浣笑笑。
方浣也对她们笑笑。
他想，可能这才是活生生世界吧，有人拿他当怪物，也有人拿他当普通人。但是大家都保持着彼此静默，与网络上那种聒噪气氛全然不同。
他也可以不必大声讲话，不必竖起尖锐刺，只要扬起自己脖子，坦然地面对这个世界，就能够看
“屁啦！”方浣又是阵张牙舞爪地想要挠周唯赢，归根结底还是想掩饰自己脸红。
本来在计划拍这个视频时候，方浣给自己想好多好多规定动作，但是事到临头不免有点退缩。他想着要坐地铁去商场，但是到地铁站里，看见那多人，他就有点害怕。
要和别人在个狭小空间里面对面那久，方浣不知道会发生什。
他站在地铁站门口深吸几口气，才仿佛下定决心赴死般走进地铁站里。硬着头皮在地铁安检员注视下，走到站台上。他还把周唯赢推得老远，免得吸引更多目光。
周唯赢非常配合方浣演出，把相机关，换成手机，装跟个玩手机路人样，上地铁就靠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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