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错在看到这包东西同时就停在那里,唐绪坐到地毯上,又拉着他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那天晚上走得太急,忘记给你。”
套塑料玩具,却被保存得很好,没有褪色,也没有代表时间裂纹。唐错手里毛巾被唐绪抽走,头发被轻柔地擦拭着,很舒服。
大概唐绪真是早有预谋,今晚切都破锋直指那晚。
人说小孩子记忆是非常游移,很多幼时经历事情会在后来记忆中被遗忘,错位,又或者会选择性地记住些零零碎碎场景。可是唐错却将那晚记得很清楚,清楚到记得他们那路经过多少个十字路口,每个经过路口又有着怎样红绿灯顺序。
黑夜中,仿佛直都是唐绪在自说自话,唐错听着,却好像又没在听。他不去说自己有没有原谅自己,不去说自己有多不喜欢这个麦当劳,更没有提及任何与过去有关只言片语,任凭唐绪苦口婆心地说堆,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到最后,他抱着头将脑袋埋在手臂里,说,“想回家。”
再怎有千言万语,唐绪都觉得麦当劳门口确实不是个适合长久说话地方。所以在唐错逃避似地说想回家以后,他摸摸他头,把人裹回去,给他放水。
路上他没再同唐错说什,他换播放器歌单,把流行歌曲换成舒缓钢琴曲。个人心事越多,就越需要自己调节时间。而歌曲是个极具感染力东西,若是悲伤曲子,无论是曲调还是歌词,都很容易使人产生代入感。
到家以后,唐错依然绝口不提刚才事,只是说累想睡觉。等他洗好澡出来,客厅黑着灯,唐绪房间却是亮着。他在原地蹭半天,才蹭到唐绪房门口。
“洗好。”
那天唐绪答应带他吃麦当劳,他高兴得不得。拉着唐绪手进去以后,他指着墙上画报说想要那个,于是唐绪就给他点份儿童套餐。
旁边有小孩子已经把那套小火车拆开,拼好轨道,放在桌子上玩。小火车嗖嗖地从高处顺着蜿蜒轨道滑下来,光是听着声音就已经让唐错兴奋。他拉着唐绪手问可不可以先玩玩具,唐绪却严肃地冲他摇头,抬手指指桌上汉堡、麦乐鸡,说,先吃饭。
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扫清盘子
唐绪正面对着书柜站着,听见声音,回头,唐错这才看见他手里还夹着支烟。但是房间里并没有烟味,再仔细看,那烟已经没在亮着,烟头地方被烧成圈黑色,长度似乎完全没有变短,应该是刚点着以后就又被晾灭。
唐绪站在屋里朝他招手,“进来。”
他缓步走进去,因为不想在这样安静气氛中与唐绪独处,多余地说句,“你去洗吧。”
“不着急,先过来。”
唐绪房间里铺着块地毯,往常地毯上总会散着两三本书,但是今天,地毯上有个黄色边透明书包,里面东西眼可见,是套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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