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预料到
回答，却依然在唐绪心里激起
个大大浪头。唐错紧紧攥着他手，低下头露出毛茸茸发根，还有小幅度颤抖肩膀，都好像攀援而来，触动他最敏感那根神经，只是轻微个触碰，他天灵盖却都已经叫嚣着疼起来。
唐错喜欢他，是什
时候事情呢。送他离开时他只是个小孩子，再度重逢也不过半个多学期时间，唐错喜欢是什时候开始呢？
多年前那个晚上，倔强着不肯认错，红着眼睛冲着他狂喊孩子又出现在他面前，他闭闭眼，伸手覆上唐错后颈，摩挲着他软软细碎发根。其实也不是没有征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而已。
“好，
知道，”唐绪轻轻抱起他，让他换个姿势坐在床上，跪这久，估计腿早就麻吧。将他放好，唐绪又给他抹抹脸上泪，“别哭。”
把最后秘密说出来，唐错仿佛彻底被抽干力气，任凭唐绪摆弄着，听话得不行。两个人静静地待好会儿。
滑落脸颊泪水。
“告诉实话。”
唐绪手掌很温暖，即使是以前在寒冬日子中，也是可以温暖唐错存在，更何况是在这样时间。
唐错恍惚地看着他，明明离得那近，近到眉眼清晰，呼吸相融，唐错却觉得他就是看不清楚他，越想眨着眼睛看清楚些，眼里就越是模糊。这张脸在他梦里出现过太多次，在那段他们天各方，无所相关日子里，在后来他跋山涉水来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扮演个好孩子日子里，这张脸都是他唯梦境，也是他所有情感诞生之处。人有七情六欲，在他刚刚明白情，明白欲时候，他情与欲之前，就早已经刻上唐绪名字。他擦不掉，就只好自己盖住，幸福又战颤地捧着，仔细小心，不让别人窥见。可是就在这个早晨，那块布被扯掉，距离所有秘密,bao露在阳光之下，只剩他个答案距离。
唐绪还在等着他回答，还在看着他，专注样子，仿佛眼中只有他而已。
唐绪没有再继续追问关于“喜欢你”细节，他觉得今天到这里就够。他蹲下来，看着唐错说，“马上就要上课，你们两个班就是个老师教这个课，临时找老师代课肯定是来不及。虽然当老
攥着唐绪衣服手又收紧许多，脸上泪没停过，流下来，唐绪擦掉，流下来，唐绪又擦掉，再流下来，唐绪再擦掉，两个人就这僵持着循环往复，唐绪似是在今天拿出十足耐心，也丝毫不打算放过唐错。
在唐绪有些干燥手都被唐错眼泪润湿层以后，唐错终于看着他眼瞳，轻声开口。
“因为喜欢你……”
仿佛要把生眼泪都流干样，因为难堪而低下头唐错，眼泪串串地打在被子上，晕成圈圈泪花，那是种温柔缱绻形状。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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