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着唐错睡下,韩智未和唐绪相对着坐在床边,都看着唐错,谁也没说话。很久很久以后,在窗外早起鸟儿都已经婉转地啼好几声时候,唐绪说,“要带着他起走。”
唐错那个该死爸爸果然来闹。他捂着脸,在唐绪他们宿舍门口如同个泼妇般撒泼,喊着大学生打人,乡亲们要给主持公道啊。
韩智未听得恶心,砰地下撞上窗户,爬上床躺在唐错旁边,抬起双手捂住唐错耳朵。唐错眼神依然有些发滞,呆呆地看着她,安安静静。她又腾出只手,覆上他眼睛,说,“睡觉,什事都没有。”
唐绪在里屋打着电话,唐错听不清他在说什,但是却在这让他安心断断续续说话声中,靠在韩智未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屋里,唐绪电话已经接近尾声,他最后笑笑,说,“爷爷,现在社会竟然还有这种所谓家庭,您说如果不带这个孩子走,他以后会怎样?”
冲过去紧紧地把唐错抱过来。
因为被唐绪拳打翻,男人那肮脏东西才离开唐错嘴。
唐错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睛里没有点焦距。唐绪还在拳拳打着那个男人,韩智未叫唐错声,唐错忽然推开她,趴在地上呕吐。大概又是很久没吃饭,唐错什都没吐出来,却还在个劲地干呕,边哭边吐。他嘴唇边还挂着些东西,唐错就直狠狠地抹着嘴,像是要把嘴擦烂般。
韩智未怎叫唐错都没用,她抱着唐错颤抖身子回头看眼,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被打得翻白眼,脸上也都是血。但唐绪没有任何想要停下来意思,依然在那红着眼拳拳挥在他脸上。
她赶紧叫住他,“唐绪!你不要打出人命来!别打!快点过来看看唐错,弄不住他!”
唐绪和韩智未离开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是为送两个大学生老师走,二是为来看看,那个可怜没人要孩子,是不是真要被领走
唐绪这才渐渐收手,蹲到韩智未身边时候,牙齿都被他咬得咯咯作响。
唐错还在使出浑身力气干呕,眼眶周围也因为破裂毛细血管,浮现出密密而织血丝,若不是有韩智未把着他,他怕是要直接整个人趴到地上。
唐绪把他拉过来,像平时那样将他抱在怀里,扶着他头枕在自己肩膀上,轻声说,“想吐就接着吐,吐在身上也没关系。”说完,他起身,拉起韩智未,“们走。”
唐错被他抱着出门,依然干呕好阵子,却不愿意对着唐绪,只是撑着他肩膀,歪着身子对着地面。大约走出去三五分钟,唐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没力气般趴在他肩膀上。唐绪摸摸他脸,才发现他下巴脱臼,不知是被那个男人弄还是刚才吐。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带着唐错折腾到半夜,唐错到后来便发起高烧,昏迷期间,依然攥着唐绪衣服,死死地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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