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娉”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骤然大变，她瞪圆
眼睛，面容扭曲，然后用手揪着自己耳朵，继而又扣上眼珠和鼻尖，凄厉地大叫：“
脸？”
“脸呢？！”
果然，这句话就是顾香娘死穴。
颜娉开始如梦中顾香娘那样癫狂撕扯自己面容时，顾绒就感觉到控制住他那股束缚消失，他转身看
眼身后落日，太阳只差最后缕光就要彻底沉下去——阮柠安问问题，她必须在日落之前下山。
“快走！”
这刻，阮柠安感觉自己几乎是停滞呼吸，连心跳都跟着缓缓慢下。
脑海中只回荡着句话：她要死吗？
阮柠安目光逐渐涣散迷茫，嘴唇也蠕动着，几乎要将这个问题询问出口。
但在她开口前秒，阮柠安又再次听见那个看不见青年，在她耳畔低声喃喃：“她脸呢？”
脸？
颜娉唇角噙着抹浅笑，目光温柔地望向镜头，瞧着倒比现实中她刻意伪装出安静和柔和顺眼许多。
问题是再怎
顺眼，这里存在座有颜娉遗照墓碑，就足以证明她身后颜娉不正常啊。
身前无路可走，阮柠安只得站在坟前，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追她而来颜娉。
而这个“颜娉”，脸上笑意盈盈，连唇角扬起弧度都和墓碑上遗照如出辙，阮柠安望着她这副样子，总觉得比刚刚她血肉模糊面孔还吓人，就像是遗像里人跑到现实里来般。
所以即便退无可退，颜娉向前走步，阮柠安便向后退步，她陷入芦苇丛之中，那些干枯芦苇杆在她手指和腕间划出道道血口，阮柠安也不敢喊声痛。
顾绒提醒阮柠安道，他发现自己不是每次说话阮柠安都能听见，就比如刚刚他想提示阮柠安问哪个问题，都是说好几遍阮柠安才听见他声音。
好在这回，他才说次阮柠安便如梦初醒般
谁脸？
颜娉脸不是就在她脸上吗？
阮柠安神志因为这个问题又清明些许，眨眨眼睛看向颜娉，随后紧皱起眉头——不对，她刚刚看到颜娉，脸皮已经完全被撕掉，现在她脸为什会完好无损？
这个人真是颜娉吗？
阮柠安吞吞口水，将这个疑惑说出口：“你脸呢？”
“咯咯咯……”
颜娉看着她手上那些血口，却发出阵不似活人诡笑，然后从口袋里翻出张白纸，丢到阮柠安面前，说话嗓音又变个人，她问：“玩游戏吗？”
白纸无风而起，就像送葬时洒满天际纸钱，飘至阮柠安脚下——可那却是她们下午做好来玩“问”时，准备好白纸。
“你想问什问题？”颜娉再往阮柠安方向迈出步，用极具蛊惑性声音说道，“都可以告诉你答案。”
“问”这个游戏，必须要在坟山上进行，因为坟山阴气足够重，问是游魂过客。可偏偏它又不能在看得见坟地方开始，因为旦你在有坟地方问，问便是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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