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觉得这句话和“大郎,该喝药”没有什区别,他才不去管那什甜汤,只是拼命在封闭屋子里找寻可以出去道路。
“郎君。”女人继续唤着他,转身看向他。
于是顾绒就看见,她脸上,赫然是颜娉五官。
作者有话要说:沈:这就是同床异梦吧,你送绿帽子,很暖和。
绒:……
偏偏红纱屏风就是薄薄层,什都挡不住,所以顾绒可以清晰看到镜子中女人并没有五官,徒有张白皙面庞。
那她歌声又是从哪传出来?
更叫顾绒悚然是,女人梳妆方式——
这个女人手旁放着个妆箧,妆箧里没有什口红眉笔耳环项链之类妆品或是首饰,只有张人脸皮。
因着人脸皮是平铺着,所以顾绒看不到人脸皮模样,他从往屏风旁边走几步,调整下角度,就看到女人正用手撕着人脸皮,先是撕下嘴巴,如同敷面膜那样贴到自己脸上,然后那双嘴唇如同生在女人身上般,开始张合起来。
,所以在眼前豁然明亮,身体也随之变得轻盈,好像堵在鼻子里泥土全部消失般呼吸畅通时,便会觉着这前后两种感觉区别很大。
前者叫人厌恶,后者叫人迷恋。
随着耳侧声鸡鸣,顾绒恍恍惚惚睁开眼睛,被满目殷红弄花眼睛,还没看清周遭景物,就听到段幽幽黄梅戏:“雄鸡啼破五更天,云霞淡淡残月弯弯……”
顾绒顺着声源处望去,透过红纱屏风,他再次看到个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梳妆镜前,正在摸制涂粉,编发盘头。
顾绒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戏腔也在这刻陡然变得凄厉,像是从人脸皮上撕下嘴唇在痛呼,女人却无所察觉,继续撕人脸皮鼻子贴给自己,这便是她所谓梳妆。
她撕着人脸皮,黄梅戏也唱个不停——
唱到“谁能赐千里目,看郎君可添罗衫御晨寒”时,她撕下人脸皮双目;待唱到“谁能赐顺风耳,听郎君心底声声唤妻言”时,她又摘下人脸皮双耳黏给自己。
做完这切后,黄梅戏停下,女人梳妆也完成,但是镜子中女人脸,上面依旧是空白片。
“郎君,您回来啦。”女人没有回头,只是唤他,嗓音恢复温柔,“妾为您炖甜汤,就在屋里圆桌上。”
他不是在睡觉吗?还有他为什会用再次这个次?难道他已经见过这个女人次?
“庄外隐隐马行急……夫君又隔几重山?”
女人还在唱着黄梅戏,歌声哀怨凄凉,顾绒使劲摇摇头,试图让昏沉脑袋清醒些,这个举动像是有效果。
顾绒掐下把自己,却没有痛感,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可供逃跑门窗之后,就只能把目光看向这间屋子另外个人——红纱屏风后梳妆女人。
如果她是“人”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