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见顾绒叹完气就扭头朝自己望来,双漂亮眸子因为高烧湿涟涟,漾着滟滟水光,眨不眨地盯着他,模样可怜又娇气,但是沈秋戟望着他却只是在心里冷笑——这小东西平时对自己那凶,难道现在顾绒示弱看他几眼,他就会心甘情愿地顾绒跑腿去买日常用品吗?
不会,不可能,想都别想!
果不其然,下瞬,顾绒就开口:“沈秋戟,能麻烦你帮买点日用品回来吗?”
他从刚换下衣服裤兜里拿出三百块钱红钞,求人时说话声音轻轻软软,音色干净又好听:“买完之后剩下钱就当做请你吃饭,谢谢你啦。”
行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如今世道钱难赚屎难吃。
爽护士妹子捋起袖子要给顾绒挂水,也没叫顾绒名字,叫他病名:“窦道感染你快躺下吧,你感染很严重。”
顾绒现在听见这个病名不仅屁股痛,他头也痛,就差没握着护士手和她说:“叫顾绒,您叫绒绒都行。”
等护士给自己挂上药水后,顾绒望着药瓶里匀速滴落药液终于安心些,他人放松,发烧产生疲惫感就汹汹袭来,他换病号服萎靡不振得在床上,和沈秋戟唉声叹气:“唉,还要住院做手术,可什东西都没拿过来,好烦呀。”
别人听见这话可能不会多想,以为顾绒就是在叹气吐槽,可沈秋戟听这话就明白顾绒是洁癖症又犯——说起来,他和顾绒势如水火原因,就是因为顾绒有洁癖,见不得他床单个月换。
顾绒性子冷淡,很少见他笑,但是刚来宿舍那会见几个室友他还是会很有礼貌笑笑,说话又轻声慢语,张小脸跟雪似嫩白漂亮,笑得沈秋戟这以前几百年次都不笑人也忍不住望着他块笑。
沈秋戟
谁知随着日子天天过去,顾绒见他脸色却逐渐变得铁青,最终在个月时候忍不住爬上他床,亲手扒他床单扔去洗衣机,还放消毒液帮他洗床单,并痛斥他个月都不换床单简直脏得令人发指,他真是看不下去。
沈秋戟自认为自己还是个算干净男人,虽说床单个月换可能是不够勤快,但他每天洗澡换衣,每次上床都是洗干净才上,甚至经常因为搞锻炼每天不止洗次澡,他床单也没多脏吧?
对床梁少和李铭学在他们刚进宿舍半个月时候就已经换过次床单,原因是梁少这个傻逼居然在床上吃黄焖鸡,还打翻弄脏李铭学床,他们才不得不换,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是多久换次。而他和顾绒吵架后,这两人就很鸡贼地把换床单时间定在半个月次。
沈秋戟以前念书住宿舍他都是宿舍里换床单最勤快人,结果到419宿舍却被顾绒骂“脏”,他也是有苦说不出,毕竟顾绒是床单三天换人,和顾绒比起来,他可能真“脏”。
现在顾绒烦恼,大概率是因为他今天住院没法更换自己贴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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