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以前确是经常和沈秋戟拌嘴吵架,谁叫他老是喊自己觉得娘们唧唧小名“绒绒”。
可昨晚是沈秋戟背他去医院,甚至昨晚被鬼爬上背时,也是因为沈秋戟直在和他聊天,他才没完全被吓破胆。
不过那时露怯是因为情况特殊,现在可是大白天没有鬼,只是顾绒还是放不下包袱,小声说:“……没事。”
“你哭?”
顾绒声音带着些沙哑,声音即使他在竭力掩饰也还是难以完全藏
“二绒你咋?做噩梦吗?”
顾绒知道梁少这句话是好意,但他再次听见这句满怀关心之意话语时,从心底涌起情绪只有,bao躁和无助——他倒是宁愿自己真是在做噩梦,因为不管是怎样恐怖噩梦,始终都还是会有梦醒那天。
然而在现实里,他醒不过来,他每次“醒来”,不过是回到噩梦起点而已。
所以顾绒没有回答梁少问题,只是转个身面对内侧,望着宿舍雪白墙壁发呆。他听着宿舍里三个人自己现在几乎已经能完全背下来对话,满腹心酸和委屈无处发泄,最后渐渐凝聚到眼眶中,化为酸涩泪水。
顾绒打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等顾绒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眸中依旧是他们419宿舍熟悉白色天花板。
不过沈秋戟他们昨晚不是送他去医院吗?
现在他还躺在宿舍里自己床上,是因为他们从医院回来,还是昨晚沈秋戟背他去医院那些记忆又是在做梦?
顾绒捏着被角从床上坐起,往床下看眼,在瞧见梁少又在套那件他再熟悉不过T恤时,顾绒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结成冰,心脏也在那刻停止跳动,他思维、他神志,完全都在那刻被定格。
“不……”
他家境很好,在家中排行虽然是上有大哥下有小弟,本该是几个孩子中最容易被忽视老二,可在他们家,他反而是最受宠。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算命老人说他“死得早”话,还因为他是长得最好看——顾父顾母是两个颜控,见孩子长得雪白可爱就舍不得打,再说顾绒从小确实也听话,没必要打。
家业有大哥负责继承,顾绒就乐得当个“纨绔子弟”,自小锦衣玉食长大连顿打都没受过,哪里知道朝改个名,现今都已经嗝屁四次,接来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他去医院也是死,不去医院也是个死,那老天到底要他怎办才行?
顾绒越想越是绝望,便再也忍不住,裹着被子无声哽咽。
直到沈秋戟吃完他小饼干后发现不对,没顾得上洗澡又扒着床栏来看他,问道:“顾绒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不要……”
顾绒颤着唇喃喃,希望梁少不要说出那句话。
但梁少在把头钻出T恤领口之后还是问。
他脸上表情,眼底担忧,声音里疑惑,都和顾绒第次、第二次、第三次,每次听他说出这句话时模样!毫无更改!
梁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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