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妆楼,安排着花、瓶、炉、几,十分清雅。聘娘先和个人在那里下围棋,见陈木南来,慌忙乱局来陪,说道:“不知老爷到来,多有得罪。”虔婆道:“这就是太平陈四老爷,你常时念着他诗,要会他。四老爷才从国公府里来。”陈木南道:“两套不堪衣裳,妈妈休赚轻慢。”虔婆道:“说那里话,姐夫请也请不至。”陈木南因问:“这位尊姓?”聘娘接过来道:“这是北门桥邹泰来太爷,是们南京国手,就是师父。”陈木南道:“久仰。”邹泰来道:“这就是陈四老爷?向知道是徐九老爷姑表弟兄,是位贵人,今日也肯到这里来,真个是聘娘福气。”聘娘道:“老爷定也是高手,何不同师父下盘?自从跟着邹师父学两年,还不曾得着他著两著窍哩!”虔婆道:“姐夫且同邹师父下盘,下去备酒来。”陈木南道:“怎好就请教?”聘娘道:“这个何妨,们邹师父是极喜欢下。”就把棋秤上棋子拣做两处,请他两人坐下。
邹泰来道:“和四老爷自然是对下。”陈木南道:“先生是国手,如何下过!只好让几子请教罢。”聘娘坐在傍边,不由分说,替他排七个黑子。邹泰来道:“如何摆得这些!真个是要出丑!”陈木南道:“知先生是不空下,而今下个彩罢。”取出锭银子,交聘娘拿着。聘娘又在傍边逼着邹泰来动着,邹泰来勉强下几子。陈木南起首还不觉,到半盘,四处受敌,待要吃他几子,又被他占外势;待要不吃他,自己又不得活;及至后来,虽然赢他两子,确费尽气力。邹泰来道:“四老爷下高,和聘娘真是个对手。”聘娘道:“邹师父是从来不给人赢,今日般也输。”陈木南道:“邹先生方才分明是让,那里下过?还要添两子再请教盘。”邹泰来因是有彩,又晓他是屎棋,也不怕他恼,摆起九个子,足足赢三十多著。陈木南肚里气得生疼,拉着他只管下去。直让到十三,共总还是下不过,因说道:“先生棋实是高,还要让几个才好。”邹泰来道:“盘上再没有个摆法,却是怎样好?”聘娘道:“们而今另有个顽法。邹师父,头着不许你动,随便拈着丢在那里就算,这叫个‘凭天降福’。”邹泰来笑道:“这成个甚款!那有这个道理!”陈木南又逼着地下,只得叫聘娘拿个白子混丢在盘上,接着下去。这盘,邹泰来却被杀死四五块。陈木南正在暗欢喜,又被他生出个劫来,打个不清,陈木南又要输。聘娘手里抱乌云覆雪猫,望上扑,那棋就乱。两人大笑,站起身来,恰好虔婆来说:“酒席齐备。”
摆上酒来,聘娘高擎翠袖,将头杯奉陈四老爷;第二杯就要奉师父,师父不敢当,自己接酒。彼此放在桌上。虔婆也走来坐在横头。候四老爷干头杯,虔婆自己也奉杯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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