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押行李,到缺口门,落在大丰旗下店里。那里伙计接着,通报宋盐商。那盐商宋为富打发家人来吩咐道:“老爷叫把新娘就抬到府里去,沈老爷留在下店里住着,叫账房置酒款待。”沈先生听这话,向女儿琼枝道:“们只说到这里,权且住下,等他择吉过门,怎这等大模大样?看来这等光景,竟不是把你当作正室。这头亲事,还是就得就不得?女儿,你也须自己主张。”沈琼枝道:“爹爹,你请放心。家又不曾写立文书,得他身价,为甚肯去伏低做小!他既如此排场,爹爹若是和他吵闹起来,倒反被外人议论。而今乘轿子抬到他家里去,看他怎模样看待。”沈先生只得依着女儿言语,看着他装饰起来。头上戴冠子,身上穿大红外盖,拜辞父亲,上轿。那家人跟着轿子,直来到河下,进大门。
几个小老妈抱着小官,在大墙门口同看门管家说笑话,看见轿子进来,问道:“可是沈新娘来?请下轿,走水巷里进去。”沈琼枝听见,也不言语,下轿,直走到大厅上坐下,说道:“请你家老爷出来!常州姓沈,不是甚低三下四人家!他既要娶,怎不张灯结彩,择吉过门?把悄悄抬来,当做娶妾般光景。且不问他要别,只叫他把父亲亲笔写婚书拿出来与看,就没说!”老妈同家人都吓跳,甚觉诧异,慌忙走到后边报与老爷知道。
那宋为富正在药房里看着药匠弄人参,听这篇话,红着脸道:“们总商人家,年至少也娶七八个妾,都像这般淘气起来,这日子还过得?他走来,不怕他飞到那里去!”踌躇会,叫过个丫鬓来,吩咐道:“你去前面向那新娘说:‘老爷今日不在,新娘权且进房去。有甚话,等老爷来家再说。’”丫鬓来说,沈琼枝心里想着:“坐在这里也不是事,不如且随他进去。”便跟着丫头走到厅背后左边,个小圭门里进去,三间楠木厅,个大院落,堆满太湖石山子。沿着那山石走到左边条小巷,串入个花园内。竹树交加,亭台轩敞,个极宽金鱼池,池子旁边,都是株红栏杆,夹着带走廊。走到廊尽头处,个小小月洞,四扇金漆门。走将进去,便是三间屋,间做房,铺设齐齐整整,独自个院落。妈子送茶来。沈琼枝吃着,心里暗说道:“这样极幽所在,料想彼人也不会赏鉴,且让在此消遣几天。”那丫鬓回去回复宋为富道:“新娘人物倒生得标致,只是样子觉得惫赖,不是个好惹。”
过宿,宋为富叫管家到下店里,吩咐账房中兑出五百两银子送与沈老爷,“叫他且回府,着姑娘在这里,想没话说。”沈先生听这话,说道:“不好!他分明拿女儿做妾,这还得!”径走到江都县喊状。那知县看呈子说道:“沈大年既是常州贡生,也是衣冠中人物,怎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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