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先生便是当今班定远,晚生不胜敬服。”萧云仙道:“先生既在这城里,就是主人,请到公廨里去住。”便叫两个百姓来搬沈先生行李,叫木耐牵着马,萧云仙携沈先生手,同到公廨里来。备酒饭款待沈先生,说起要请他教书话,先生应允。萧云仙又道:“只得先生位,教不来。”便将带来驻防二三千多兵内,拣那认得字多兵选十个,托沈先生每日指授他些书理。开十个学堂,把百姓家略聪明孩子都养在学堂里读书,读到两年多,沈先生就教他做些破题、破承、起讲。但凡做来,萧云仙就和他分庭抗礼,以示优待,这些人也知道读书是体面事。
萧云仙城工已竣,报上文书去,把这文书就叫木耐赍去。木耐见少保,少保问他些情节,赏他个外委把总做去。少保据着萧云仙详文,咨明兵部。工部核算:
萧采承办青枫城城工案,该抚题销本内:砖、灰、工匠,共开销银万九千三百六十两钱二分厘五毫。查该地水草附近,烧造砖灰甚便,新集流民,充当工役者甚多,不便听其任意浮开。应请核减银七千五百二十五两有零,在于该员名下着追。查该员系四川成都府人,应行文该地方官勒限严比归款可也。奉旨依议。
萧云仙看邸抄,接上司行来公文,只得打点收拾行李,回成都府。比及到家,他父亲已卧病在床,不能起来,萧云仙到床面前请父亲安,诉说军前这些始未缘由,说过,又磕下头去,伏着不肯起来。萧昊轩道:“这些事你都不曾做错,为甚不起来?”萧云仙才把因修城工被工部核减追赔案说,又道:“儿子不能挣得丝半粟孝敬父亲,倒要破费父亲产业,实在不可自比于人,心里愧恨之极!”萧昊轩道:“这是朝廷功令,又不是你不肖花消掉,何必气恼?产业攒凑拢来,大约还有七千金,你总呈出,归公便。”萧云仙哭着应诺。看见父亲病重,他衣不解带,伏伺十余日,眼见得是不济事。萧云仙哭着问:“父亲可有甚遗言?”蕉昊轩道:“你这话又呆气。在日,是事;死后,就都是你事。总之,为人以忠孝为本,其余都是未事。”说毕,瞑目而逝。
萧云仙呼天抢地,尽哀尽礼,治办丧事十分尽心。却自己叹息道:“人说‘塞翁失马,未知是福是祸’。前日要不为追赔,断断也不能回家,父亲送终事,也再不能自己亲自办。可见这番回家,也不叫做不幸。”丧葬已毕,家产都已赔完,还少三百多两银子,地方官仍旧紧追。适逢知府因盗案事降调去。新任知府却是平少保做巡抚时提拔,到任后,知道萧云仙是少保人,替他虚出个完清结状,叫他先到平少保那里去,再想法来赔补。少保见萧云仙,慰劳番,替他出角咨文,送部引见。兵部司官说道:“萧采办理城工案,无例题补。应请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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