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八月,此时如何做得?”伊昭道:“这个不妨,二月做,八月可以又做。”虞博士道:“岂有此理!这就是笑话!二位且请吃酒。”杜少卿也笑。虞博士道:“少卿,有句话和你商议。前日中山王府里说,他家有个烈女,托作篇碑文,折个杯缎裱礼银八十两在此。转托你,你把这银子拿去作看花买酒之资。”杜少卿道:“这文难道老叔不会作?为甚转托?”虞博士笑道:“那里如你才情!你拿去做做。”因在袖里拿出个节略来,递与杜少卿,叫家人:“把那两封银子交与杜老爷家人带去。”家人拿银子出来,又禀道:“汤相公来。”虞博士道:“请到这里来坐。”家人把银子递与杜家小厮去,进去。虞博士道:“这来是个表侄。到南京时候,把几间房子托他住着,他所以来看看。
说着,汤相公走进来,作揖坐下。说会闲话,便说道:“表叔那房子,因这半年没有钱用,是拆卖。”虞博士道:“怪不得你。今年没有生意,家里也要吃用,没奈何卖,又老远路来告诉做嗄?”汤相公道:“拆房子,就没处住,所以来同表叔商量,借些银子去当几间屋住。”虞博士又点头道:“是,你卖就没处住。这里恰好还有三四十两银子,明日与你拿去典几间屋住也好。”汤相公就不言语。
杜少卿吃完酒,告别去。那两人还坐着,虞博士进来陪他。伊昭问道:“老师与杜少卿是甚相与?”虞博士道:“他是们世交,是个极有才情。”伊昭道:“门主也不好说。南京人都知道他本来是个有钱人,而今弄穷,在南京躲着,专好扯谎骗钱。他最没有品行!”虞博士道:“他有甚没品行?”伊昭道:“他时常同乃眷上酒馆吃酒,所以人都笑他。”虞博士道:“这正是他风流文雅处,俗人怎得知。”储信道:“这也罢,倒是老师下次有甚有钱诗文,不要寻他做。他是个不应考人,做出来东西,好也有限,恐怕坏老师名。们这监里,有多少考起来朋友,老师托他们做,又不要钱,又好。”虞博士正色道:“这倒不然。他才名,是人人知道,做出来诗文,人无有不服。每常人在这里托他做诗,还沾他光。就如今日,这银子是百两,还留下二十两给表侄。”两人不言语,辞别出去。
次早,应天府送下个监生来,犯赌搏,来讨收管。门斗和衙役把那监生看守在门房里,进来禀过,问:“老爷,将他锁在那里?”虞博士道:“你且请他进来。”那监生姓端,是个乡里人,走进来,两眼垂泪,双膝跪下,诉说这些冤枉事。虞博士道:“知道。”当下把他留在书房里,每日同他桌吃饭,又拿出行李与他睡觉。次日,到府尹面前替他辩明白这些冤枉事,将那监生释放。那监主叩谢,说道:“门生虽粉身碎骨,也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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