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次福道:“这是不要访。也罢,访访也好,再来讨回信。”说罢,去。鲍廷玺送他出去。到晚,他家姓归姑爷走来,老太五十把这些话告诉他,托他出去访。归姑爷又问老人要几十个钱带着,明日早上去吃茶。
次日,走到个做媒沈天孚家。沈天孚老婆也是个媒婆,有名沈大脚。归姑爷到沈天孚家,拉出沈天孚来,在茶馆里吃茶,就问起这头亲事。沈天孚道:“哦!你问是胡七喇子?他故事长着哩!你买几个烧饼来,等吃饱和你说。”归姑爷走到隔壁买八个烧饼,拿进茶馆来,同他吃着,说道:“你说这故事罢。”沈天孚道:“慢些,待吃完说。”当下把烧饼吃完,说道:“你问这个人怎?莫不是那家要娶他?这个堂客是娶不得!若娶进门,就要把天火!”归姑爷道:“这是怎?”沈天孚道:“他原是跟布政使司胡偏头女儿。偏头死,他跟着哥们过日子。他哥不成人,赌钱吃酒,把布政使缺都卖掉。因他有几分颜色,从十六岁上就卖与北门桥来家做小。他做小不安本分,人叫他‘新娘’,他就要骂,要人称呼他是‘太太’被大娘子知道,顿嘴巴子,赶出来。复后嫁王三胖。王三胖是个侯选州同,他真正是太太,他做太太又做过:把大呆儿子、媳妇,天要骂三场;家人、婆娘,两夭要打八顿。这些人都恨如头醋。不想不到年,三胖死。儿子疑惑三胖东西都在他手里,那日进房来搜;家人婆娘又帮着,图出气。这堂客有见识,预先把匣子金珠首饰,总倒在马桶里,那些人在房里搜遍,搜不出来;又搜太太身上,也搜不出银钱来。他借此就大哭大喊,喊到上元县堂上去,出首儿子。上元县传齐审,把儿子责罚顿,又劝他道:‘你也是嫁过两个丈夫,还守甚节?看这光景,儿子也不能和你处同住,不如叫他分个产业给你,另在处。你守着也由你,你再嫁也由你。’当下处断出来,他另分几间房子在胭脂巷住。就为这胡七喇子名声,没有人敢惹他。这事有七八年,他怕不也有二十五六岁,他对人只说二十岁。”
归姑爷道:“他手头有千把银子话,可是有?”沈天孚道:“大约这几年也花费。他金珠首饰、锦缎衣服,也还值五六百银子,这是有。”归姑爷心里想道:“果然有五六百银子,丈母心里也欢喜。若说女人会撒泼,那怕磨死倪家这小孩子!”因向沈天孚道:“天老,这要娶他人,就是丈人抱养这个小孩子。这亲事是他家教师金次福来说。你如今不管他喇子不喇子,替他撮合成,自然重重得他几个媒钱,你为甚不做?”沈天孚道:“这有何难!到家叫家堂客同他说,管包成就,只是谢媒钱在你。”归姑爷填:“这个自然。且去罢,再来讨你回信。”当下付茶钱。出门来,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