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桌子,摆着座香炉,众人围着,象是请仙意思。马二先生想道:“这是他们请仙判断功名大事,也进去问问。”站会,望见那人磕头起来,傍边人道:“请个才女来。”马二先生听暗笑。又会,个问道:“可是李清照?”又个问道:“可是苏若兰?”又个拍手道:“原来是朱淑贞!”马二先生道:“这些甚人?料想不是管功名,不如去罢。”
又转过两个弯,上几层阶级,只见平坦条大街,左边靠着山,路有几个庙宇;右边路,间间房子,都有两进。屋后进窗子大开着,空空阔阔,眼隐隐望得见钱塘江,那房子也有卖酒,也有卖耍货,也有卖饺儿,也有卖面,也有卖茶,也有测字算命。庙门口都摆是茶桌子,这条街,单是卖茶就有三十多处,十分热闹。
马二先生庄走着,见茶铺子里个油头粉面女人招呼他吃茶,马二先生别转头来就走,到间壁个茶室泡碗茶,看见有卖蓑衣饼,叫打十二个钱饼吃,略觉有些意思。走上去,个大庙,甚是巍峨,便是城隍庙。他便直走进去,瞻仰番。过城隍庙,又是个弯,又是条小街,街上酒楼、面店都有,还有几个簇新书店。店里帖着报单,上写:“处州马纯上先生精选《三科程墨持运》于此发卖。”马二先生见欢喜,走进书店坐坐,取过本来看,问个价钱,又问:“这书可还行?”书店人道:“墨卷只行得时,那里比得古书。”
马二先生起身出来,因略歇歇脚,就又往上走。过这条街,上面无房子,是极高个山冈,步步上去走到山冈上,左边望着钱塘江,明明白白。那日江上无风,水平如镜,过江船,船上有轿子,都看得明白。再走上些,右边又看得见西湖,雷峰带、湖心亭都望见,那西湖里打鱼船,个个如小鸭子浮在水面。马二先生心旷神怡,只管走上去,又看见个大庙门前摆着茶桌子卖茶,马二先生两脚酸,且坐吃茶。吃着,两边望,边是江,边是湖,又有那山色转围着,又遥见隔江山,高高低低,忽隐忽现。马二先生叹道:“真乃‘载华岳而下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吃两碗茶。肚里正饿,思量要回去路上吃饭,恰好个乡里人捧着许多烫面薄饼来卖,又有篮子煮熟牛肉,马二先生大喜,买几十文饼和牛肉,就在茶桌子上尽兴吃。吃得饱,自思趁着饱再上去。
走上箭多路,只见左边条小径,莽棒蔓草,两边拥塞。马二先生照着这条路走去,见那玲珑怪石,千奇万伏。钻进个石隙,见石壁上多少名人题咏,马二先生也不看他。过个小石桥,照着那极窄石磴走上去,又是座大庙,又有座石桥,甚不好走,马二先生攀藤附葛,走过桥去。见是个小小祠字,上有匾额,写着“丁仙之祠”。马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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