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住。杨执中老年痰火疾,夜里要人作伴,把第二个蠢儿子老六叫来同住,每晚醉是不消说。
将及月,杨执中又写个字去催权勿用,权勿用见这字,收拾搭船来湖川。在城外上岸,衣服也不换件,左手掮着个被套,右手把个大布袖子晃荡晃荡,在街上脚高步低撞。撞过城门外吊桥,那路上却挤,他也不知道出城该走左首,进城该走右首方不碍路,他味横着膀子乱摇,恰好有个乡里人在城里卖完柴出来,肩头上横掮着根尖扁担,对面头撞将去,将他个高孝帽子横挑在扁担尖上。乡里人低着头走,也不知道,掮着去。他吃惊,摸摸头上,不见孝帽子。望见在那人扁担上,他就把手乱招,口里喊道:“那是帽子!”乡里人走快,又听不见。他本来不会走城里路,这时著急,七首八脚乱跑,眼睛又不看着前面,跑箭多路,头撞到顶轿子上,把那轿子里官几乎撞跌下来。
那官大怒,问是甚人,叫前面两个夜役,条链子锁起来。他又不服气,向着官指手画脚乱吵。那官落下轿子,要将他审问,夜役喝着叫他跪,他睁着眼不肯跪。这时街上围六七十人,齐铺铺看。内中走出个人来,头戴顶武士巾,身穿件青绢箭衣,几根黄胡子,两只大眼睛,走近前向那官说道:“老爷且请息怒。这个人是娄府请来上客,虽然冲撞老爷,若是处他,恐娄府知道不好看相。”那官便是街道厅老魏,听见这话,将就盖个喧,抬起轿子去。
权勿用看那人时,便是他旧相识侠客张铁臂,张铁臂让他到个茶室里坐下,叫他喘息定,吃过茶,向他说道:“前日到你家作吊,你家人说道,已是娄府中请去。今日为甚独自个在城门口闲撞?’权勿用道:“娄公子请久,却是今日才要到他家去,不想撞着这官,闹场,亏你解这结。今便同你齐到娄府去。”
当下两人同来到娄府门上,看门看见他穿着身白,头上又不戴帽子,后面领着个雄赳赳人,口口声声要会三老爷、四老爷。门上人问他姓名,他死不肯说,只说:”你家老爷已知道久。”看门不肯传,他就在门上大嚷大叫。闹会,说:“你把杨执中老爹请出来罢!”看门没奈何,请出杨执中来。杨执中看见他这模样,吓跳,愁着眉道:“你怎连帽子都弄不见?”叫他权且坐在大门板凳上,慌忙走进去,取出顶旧方中来与他戴,便问:“此位壮士是谁?”权勿用道:“他便是时常和你说有名张铁臂。”杨执中道:“久仰,久仰!”三个人路进来,就告诉方才城门口这番相闹话。杨执中摇手道:“少停见公子,这话不必提起。”这日两公子都不在家,两人跟着杨执中竟到书房里,洗脸吃饭,自有家人管待。
晚间,两公子赴宴回家,来书房相会,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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