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纯？是小纯吗？”
“是啊。”
哦，原来这是小纯
鬼魂啊。
你仍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诡异，反倒如释重负。
“小纯，
问你，你为什
死掉？”
最为小纯之死悲痛人是你母亲，但最为他死而开心，也是她。
那天晚上，你这辈子第
次看见
鬼魂。
当时你拉房间日光灯拉绳，打算睡觉。灯灭后，阴暗房间角落里浮现出个模糊红色影子。
影子在空中飘浮，摇摆。
那是只金鱼。
“阳子，别想这些有没，活在世上们，应该代替小纯坚强地活下去才对呀！”
你母亲目光清澈地对你说着。
她眼中永远没有你，只会看着已不在人世小纯，而且还不是真正小纯，是她自己任意捏造出来理想小纯。
小纯过世年半后，他同学即将从初中毕业，学校邀请你母亲参加毕业典礼，破例将小纯毕业证书颁发给她。
她穿上量身定做套装出席，在讲台上对着毕业生们缅怀小纯，最后还呼吁大家：“各位，请代替小纯努力坚强地活下去！”
天比天好。
“老师他们也认为小纯将来不可限量。”“小纯人缘真好啊。”“今天去拜访位女同学，她说着说着还哭出来呢，是不是暗恋小纯呀？”“大家都说永远不会忘记小纯呢。”
你母亲、小纯师长与同学，简直就是在共同创作幅《小纯理想死亡图》。
尽管小纯成绩很好，却是个口无遮拦讨厌鬼，不仅被霸凌，最后还赌气z.sha——不，这不是他，他是聪明、前途片光明杰出人才，人缘极好，某日却出车祸，英年早逝。
不仅如此，他们后来甚至绘声绘色地说，小纯冲到马路上是为拯救迷途小猫，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你询问鬼魂。
“不是写在纸条上吗？因为想死，所以就死。每个z.sha人不都是这样吗？”
它骤然现身，在没有水空间里浮游。
不知怎，你不感到害怕，也不觉得诡异。你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不可思议景象。
金鱼发出泡泡破裂般啵啵声，它笑。
笑阵后，它开始说话。
“姐姐，姐姐。”
当天吃晚餐时，你母亲志得意满地说：“体育馆里响起如雷般掌声呢，许多学生甚至还感动地落泪。想，小纯定会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听她口吻，仿佛小纯是为她和大家才死。
紧接着，她又提到“幸福”。
“小纯他呀，定很幸福。”
可是小纯是自己选择死亡。
唯有次，你试探性地询问你母亲：“妈，问你，小纯是不是被同学霸凌啊？”
你母亲如既往地叹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怎可能嘛！”
“那他为什会死？”
“因为场不幸意外呀。警方也是这说。”
“那你说，那张纸条是什？如果是意外，当天他为什要去学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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