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去,他们车子只亮着只眼又跑起来。普运哲发现陶又佳好像刚从惊吓中解脱出来,他觉得现在是向她正式说点什时候,好像她被惊吓、她要拿钱买车灯促使他要正式地说。他说:“又佳,和结婚吧。”
陶又佳是没有这个思想准备,过去他们在起谈那多,又似乎不约而同地绕开这个话题。对于普运哲来说,他常常感激陶又佳善解人意;而对于陶又佳来说,她愿意他们是真正地两厢情愿,她不想把自己变成别人苦恼和负担。她学会去爱个人,她知道爱除思念还有行动,而这行动全部意义也包括不要让你爱人去做他做不到事。
“和结婚吧,要和你结婚。”普运哲把只手放在陶又佳手上说。
“可……这要……”陶又佳倒显得平静地说。
“这要努力。”普运哲说,“可是,现在要把你诗背给你听:
起来,他很为她瘦小而感动。他去拉她手,手也冰凉。他安慰她说:“并不严重。”
“这车到底怎。”她问。
“车灯碎,换个就是。”他竭力把事情说得平淡。
“个灯要多少钱?”她问。
“大概七千吧。”普运哲说。
要是占领这座城市,
城市里没有你,
那为什要占领呢?”
……
“来付钱吧。”陶又佳很真诚地说。她立即想到普运哲车祸并非因公所致,现在这车跑在郊外公路上,有着种不光明味道。
普运哲却心中有数地说:“还不至于。”陶又佳那副天真样子,使他越发生出对她怜爱。
“那你怎办?”陶又佳追问着。
“有办法。”普运哲说,“可以找朋友帮忙,找基层,比如找哪个县,他们灵活性更大。”
也许陶又佳并不解“帮忙”“灵活性”意味着什,然而任何位可被称为“领导”人都具有程度不同“灵活性”,何况是市之长普运哲。而愿意“帮忙”朋友也是不乏其人,尤其那些市辖县朋友们,这种机会对于他们可算作次幸运。有“幸运观众”、“幸运顾客”,也有“幸运”县长和书记。此等区区小事,只需秘书或司机出面给某基层某领导打个电话,别说是只车灯,就是部新发动机,又算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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