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声音小。
小病瞎紧张,
大病受不。
……
下边他又忘词,于是他就对陶又佳说:“就到这里吧,休话。”
个时期以来,陶又佳心情格外好。“管窥”改变杂志蹶不振局面,也给杂志同仁带来好心情。陶又佳带着这种好心情经常和丘晔约会,她常常精心打扮过自己然后出其不意地来到丘晔面前。
丘晔比陶又佳离婚更早,现在她带着儿子住在父亲家里,老人和小孩由个保姆照顾。
丘晔父亲——从前这省副省长,是个将近八十岁童颜鹤发老头,有点颠三倒四,但算不上糊涂,最喜欢和陶又佳开玩笑。每次陶又佳拉着丘晔出门之前他总要想方设法把陶又佳挽留会儿,他让保姆给陶又佳洗葡萄,要不就给陶又佳念他新编顺口溜,他说编顺口溜也是他种自表现,是他给像他这样批老东西画速写。当陶又佳洗耳恭听副省长顺口溜时,老头子又忘开头,还得丘晔提醒他。丘晔说:“新事记不住。”老头子接下去说:
新事记不住,
旧事忘不。
“休可没您这智慧。”陶又佳开心地冲老人笑着,笑完搂住老人脖子亲亲老人脸颊,老人更加兴奋起来,脸更红润,牙齿更白。
有些时候她们也会到陶又佳母亲家里呆整天。陶又佳母亲是位开朗高个子妇人,没有工作过,辈子永远在接待丈夫朋友、儿子朋友和女儿朋友并且永不厌烦。陶又佳父亲先前是这省科学院院长,位金属热处理专家,几年前患肺癌去世。父亲去世后,陶又佳哥哥陶又峻家三口和母亲住在起。
陶又佳和丘晔所以常常到这里来,不完全是由于陶母好客,而是受着陶又佳舅舅吸引。舅舅是位生不逢时画家,年之间这位画家舅舅总要从胶东半岛那个迷人海滨城市琴岛来长邺住段时间,而每次离开时总是带着几分愤愤然:“是,再也不会到这个城市来,大姐请你再也不要向发出这种无聊邀请!”可是下次他却不等邀请,自己带着上等干贝、鱿鱼又来到长邺市。
舅舅爱看电视新闻,尤其是长邺新闻。他边看边批评那些惯俗新闻用语,使人觉得他这种爱看就是专为对那些惯语品头论足。他用根瘦长、显得有些神经质手指厾着电视屏幕,画面正显现着普运哲在伙人簇拥下检查某段高速公路施工现场,播音员悦耳声音在陶家客厅回荡:“本台消息,今天下午常务副市长普运哲亲临京海高速公路长邺段施工现场指导并检查施工进度,普市长要求施工人员定要从严施工把好质量关……”舅舅收回他手,看看在场观众愤愤然地说:“听听,为什定要用‘亲临’这个词?难道这不是他们分内事吗?假如报道个工人每天按时上下班
坐着打瞌睡,
躺下睡不着。
名字记不清,
见面才知道。
自己声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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