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回味着早晨切,那些麻木神经在逐渐地苏醒,被她疑心和愁苦所唤醒。却原来疑心是最能够激起人想像力和行动能力种动力,它来者不善又所向披靡。
葛佩云在这种动力支配下,不断重新审视着她丈夫和她家所有房间以及家中所有来客,虽然那些客人多是她已熟知男性,秘书们,司机们,局长们,办公室主任们,还有长邺市所辖县“县太爷”们。但是葛佩云上班,就在那次早晨吵嘴之后不久。她所谓上班就是每天在那个出国人员服务部坐会儿。大家对她非常客气,每次还没进办公室就有人为她泡好热茶。葛佩云守着别人为她泡茶,总觉得像是有人为“稳”住她,于是她便心神不定地奔回家中,回家第件事便是对头天已经检查过角落进行重新搜索、观察。
久而久之搜查自家房间成葛佩云最主要生活内容或者说生活目。她充分地利用她听觉、视觉、味觉、嗅觉和触觉来捕捉切异样。她行动首先从客厅开始:大小沙发上每粒微尘,烟灰缸里每只烟头(她从电视上看到有妻子就是从家中染有口红烟头上发现丈夫不轨),水果盘中每粒果核。然后是楼梯、过道。再后来是卧室:床单上每道褶皱,枕头上每天气味,窗帘开合宽窄度。然后是卫生间:梳子上和浴缸里每根毛发,浴液瓶盖松紧程度。普运哲书房自然也是她搜查重点,葛佩云对这间书房向持有最深刻怀疑态度。她曾经利用若干天时间翻遍书橱里每本书,桌面上每沓文件,写字台上每个不带锁抽屉。至于那个带锁抽屉,她是趁普运哲进浴室洗澡时从他裤子上解下钥匙快速搜查。那个抽屉里却原来没有什大不东西,只有些普运哲国外亲戚来信和两本影集,影集里装着些普运哲大学时代与男女同学合影。这使葛佩云感到失望。
葛佩云在无所获情况下,开始竭尽全力向普运哲只全牛皮密码箱发起进攻。她知道普运哲出门必带这只皮箱,回来后又总是靠在写字台旁。她曾经揣测箱子里并无特别秘密,个人总是把秘密带出门去毕竟不是件保险事。可她又想,也许他全部秘密就在这只皮箱里,他随时需要它陪伴着他,必要时那或许就是他全部家当。但是葛佩云始终无法对付这只箱子,因为她永远也无法知道这箱子密码。
她暂时放弃箱子,又开始对普运哲行为追踪。她不再死乞白赖地看电视和昏睡,头脑和手脚行动使她精神反常态地常常处于亢奋状态。真是行动着就健康着,葛佩云那张由于绝少接触外界而变得呆滞脸竟然也不那呆滞。有时候她会无缘无故地给普运哲办公室打电话,普运哲不在她就打给秘书沈强,她胡乱编造个理由,问沈强普市长到哪里去,说有个某人是老普大学里同学正在家中等他。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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