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已经换回
便装，显然是回过纳维
军舰。他
手插着兜，仰头看比他高几个台阶钟晏，银色眸子里神色莫辨，但肯定没有笑意。
狭窄昏暗楼道里阵难堪沉默。
良久，艾德里安说：“
已经拒绝。”
“哦。”
“过来是跟你交代下罚金事。”
……
……
……
他们所有暗号他全部都记得，记得很清楚，但可能……艾德里安不记得吧。或者更大可能是，艾德里安记性没有那
差，他当然也记得“上面”是哪里，只是不再愿意赴约而已。
记得再清楚也没有用，有些暗号永远失效，比如“实验室”——那个果汁店已经不在。
们传递情报向来谨慎，只在线下单线传递，艾德里安倒是很想让联络官留下，自己先走，可惜联络官并非最高学府毕业，这次是用随行人员身份登陆，如果单独留下，就太打眼。
“传令全队，推迟返程时间。”艾德里安烦躁地说，“出去走走，别跟着。”
快要午夜。
钟晏有些僵硬地抬头看着星空。他还穿着那身根本挡不风西装，已经在天台上站三个小时。
这里是艺术学院西翼塔楼天台角，学校里少有夜晚监控盲区之，也是他和艾德里安暗号本中“上面”。
婚配系统是比较特别个体系，因为它涉及到两个人意愿。如果两人都同意，那自然是立刻会被“蝶”宣布为法定伴侣；只有个人拒绝情况下，这个人需要缴纳五倍罚金；两人都拒绝
钟晏徒劳地环抱手臂，试图给身体留住点热量。今天艾德里安与他见两面，已经清楚明白地表达他态度——艾德里安恨他，恨到不愿意再听他叫出自己名字，恨到可以在外人面前，用两人之间秘密做武器攻击他。
零点。
他不应该心存幻想。钟晏用只手遮住自己半张脸，有那几秒，他露出极痛苦表情，但下个瞬间，那张毫无瑕疵脸又恢复贯淡然。
他放下手，整整自己并没有乱衣领，迈步走向下天台楼梯。
楼道里，有个男人正拾级而上，他们狭路相逢。
他和艾德里安有个暗号本。
在学校第二年时候，军事学院动不动就搞个月封闭训练，封闭训练期间不能出训练所，无关学生也不能进去探视，他们便偷偷在半夜无人时，跑到监控死角里见面。因为身边总是有人或是摄像头，不方便说地点，他们就创建个暗号本。
“开始时候，在上面等你。”——这意思是午夜零点，在艺术学院西翼塔楼天台见面。
“开始后两个半小时，下面见。”——凌晨两点半，机械学院地下仓库208号。
“开始前个小时会去外面，记得准备实验室对照组。”——晚上十点，学校东边翻墙出去右拐仿古小亭子里，记得去鲜榨果汁店买上果汁带着，要最喜欢那个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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