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店早已被重新装修过,比起许唐成印象里样子,整洁明亮不少。只刚进大堂,四溢香气已经让人暖身子。这时客人不算多,三两分布在各个方向,他们选个两人位子坐下,在服务生介绍下点两碗牛肉面。碗招牌,碗麻辣。
“招牌不要香菜。
不挡就不挡,正好暖和。
“走吧。”许唐成吩咐。
帽子边没戴好。易辙看看动不动、目视前方许唐成,偷偷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帽子边缘,又给他拽下。只是很小下动作,暗暗,却好像把他自己嘴角也起拽上去。
高个子优势就是胳膊长,腿也长,许唐成坐在易辙前面,点也不显拥挤。饶是这样,才出大院,许唐成也已经后悔。倾斜车梁是真很不舒服,屁股硌得慌不说,人还直往后滑,他只能尽力把住车把,来固定自己身体。但他又怕影响易辙把握方向,所以不敢把自己全部重量都压在车把上。路上,许唐成就如此在应付着车梁那点烦人斜度,尽力寻求着平衡稳定。易辙倒是很轻松,直在笑,把车骑得稳当。
“你看看你这手,还说不冷?”许唐成看不过去,拧着眉,用左手覆住易辙已经冻红手。
坐上自行车时,许唐成怕挡易辙视线,便将帽子摘下来。
“别摘,戴着吧,”易辙忽然在他头顶说,“冷,冻耳朵。”
“不用,”许唐成两只胳膊搭在车把上,使劲撑着,往前蹭蹭身子,“会挡着你。”
“不挡。”易辙飞快地说。说罢,还解释似地补充,“你没那高,戴着帽子也挡不着。”
许唐成本来都已经抻好袖子盖住手等待出发,听到这话后,怔秒,眼睛微微睁大地转过头去。易辙不明所以,脸茫然地与他对视。
“哎!”
自行车车把晃晃,幅度不小,许唐成防备不及,在摇晃中向前趴在车把上,本来握着易辙那只手也在惊乱中收得更紧。
易辙慌忙稳住车把后,目光匆匆移开,却又被拉回,接着就像灌铅般,沉甸甸地凝在那只与自己肌肤相贴手上。
温度是在那时变成具象,连同着那份蠢蠢欲动、想要触碰他心思。
跳起来心再没缓下来过,当易辙把车子停下,让下只手,许唐成好像回头跟他说句什,易辙没听清,只看见他在冲自己笑。他晕晕乎乎地,还不忘伸出手,扶正在跃下车许唐成把。
“你是在说矮?”许唐成眨眼,偏偏脑袋问。
易辙总算明白许唐成沉默,他在嘴巴里暗暗咬下自己舌头,赶紧摇头,补救道:“不矮,正常身高。”
正常身高?
他不到米八,确不算高,但只要不跟易辙这种大高个站起,他觉得自己身高还是够用。正常身高算是个什评价?
许唐成被弄得没脾气,瞥正脸严肃瞧着他易辙眼,索性自己抬起只手,又把帽子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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